床榻之上的女子神情淡然、双眼浮泛,便好似未曾看到普通,另有三个神采惨白、双眼紧闭,已然不再动了。
女子已然故意有力,也只是咿咿呀呀,那肥硕之人哈哈大笑:“彻夜本千岁尚能如此自如,此等伟绩可谓当世第一!”
若不是屋顶难以承重,恐怕也要趴满弓手。本身如果冒然闯进,便是天大的本领也要被射成刺猬,看到此景倒吸了一口寒气,光荣方才多加了谨慎。
那将军站在原地不敢再讲,只听屋内静了好久才有人说道:“如此已然打草惊蛇,我谅那马青也不敢冒然行刺,你等退下,待天明之时可撤了弓弩手,我也该入宫了。”
屋内灯火透明、香气四溢,天九地点乃是在外间,内间则在西面。以外薄纱轻飘,传来阵阵响动及女子告饶之声。
天九终是比及鸡鸣三番,那些个弓弩手神情怠倦,留下十余人在屋前保卫,其他纷繁撤了。
七公主神采一凛:“他说甚么?”
七公主摇点头道:“雀儿,你有所不知,在江湖当中此种迷烟并非普通武林人物可有,大多是采花悍贼才使的惯用伎俩。即便他是因曲解怒发冲冠,也千万不该身藏此物!看来是本宫看走了眼!”
七公主玉手重扶双肩,低首道:“马将军当真无碍?”
雀儿细心考虑了半晌才道:“当时我等俱已睡下,不知何时雀儿被荣大爷自暖被当中拉出……幸亏雀儿白日里过分疲累,也算是和衣而睡。
天九怔了怔道:“你是中本来的?”
天九皱眉暗道:“莫不是此中并非丛总管那厮?寺人又岂会行那云雨之事?”想罢取了一面铜镜映照向外检察。
天九心下黯然,沉声道:“我既是碰到此事,便不会袖手旁观,你等速速穿好衣衫,我带你们分开此地!”
天九已然听出此人便是丛总管,不由得怒从心起,见屋内再无旁人缓缓走出,穿过薄纱走到他身后。
雀儿哑口无言,好久才道:“他日如果再见荣大爷,公主再向他亲身扣问才好,也不枉你两年夙念。”
七公主目中含泪,喃喃道:“想不到我苦苦等他两年,竟换来如此诽谤……马将军的确技艺超群,我是心有敬慕,却也并非要将荣荻取而代之,荣荻为何要如此轻视本宫!”
雀儿听了红眼道:“公主恕罪,雀儿委实未曾多嘴!”
丛总管后背如熊大汗淋漓,身上肥肉胡乱颤抖,天九心下恶寒,一掌切在其脖颈。只听一声怪叫逾两百斤的身子待要扑倒,又被天九扯住灰白披发扯下床榻。
“大侠,还请……将奴家杀了……”一女子声音极其微小,勉强撑起家子道。
那女子也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哑声道:“我等俱是自中原而来,已然被这肥猪折腾了数月之久。本来被人掳到此处之时有五十几人,现在也只剩……”眼望那些女子潸然泪下:“只剩四人了……”
天九缓缓探出头来,只见这栋院子四周院墙以后隐着诸多弓弩手,个个肩并肩挨着,足有二百众。弓手及弩手稠浊站立严阵以待,且在核心,除正堂以外的偏房屋脊之上也趴着数十个弓弩手。
一肥硕身躯正在半跪在床榻之上狠狠道:“还不快些出声!本千岁欢畅了重重有赏!如果惹怒了本千岁,将你等拆了骨肉喂狗!”
七公主眼望窗外渐淡的月色,幽幽说道:“我不怪你,你再将此事细细讲来。我只是不解,为何彻夜荣荻脾气大变,便是一面也不肯见我。”
公主沉默堕泪,呆了半晌才道:“这迷烟竟是荣荻下的……若他将马将军杀了,再厥后便是要来寻本宫,难不成是要污我明净?”说罢白齿狠狠咬在红唇,滴滴血珠滚滚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