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大胳膊及双腿之上尽是咬痕血洞，一张胖脸已看不出人的模样，双耳、鼻子已然咬掉，一双眼目亦被剜出，满口是血不见一颗白牙，死之前所受之罪令人不寒而栗。
那几个女子身形颤抖，一人嘶声道：“这头肥猪该死，我恨不能生吃了他！”
洞外红日已然拨云而出，射出千万道光箭将山间雾气穿得通透。
洞内悄无声气，唯有覆信，天九心下打突，仓猝放下水桶绕过石壁。只见四个女子并排而躺，脖颈当中均插着一根木刺。原是她们将那木具砸碎，再用木条磨成木刺，各自插入脖颈当中他杀而亡了。
说罢长长叹了口气，取来水桶为她们洗净了身子，换上新淘的衣衫，在山洞深处掘了四个墓穴将她们一一安葬，每人墓中放了十颗上好的珠子，这才覆土堆石，站在那处鹄立很久才缓缓拜别。
公主无法一笑：“爱而不得便要毁掉本宫？本宫才不怕！”
天九喟叹一声：“恐怕此事定不能如你所愿，荣荻绝非江湖荡子，自他口中可看出他身份非比平常，对公主也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你想要斩断情丝并非易事，也只能是好生防备，免得他因爱生恨，对你倒霉。”
那女子惨淡一笑：“多谢大爷！”
别的几人闻听此言身子不再颤抖，纷繁道：“我也是！我也是！”
天九缓缓睁眼：“何事？”
天九双眼如水，扫过公主面庞轻声道：“有些话我不讲，以公主之聪明又岂能不知？聪明人言而不尽，唯有傻子才将话说得通透，不是么？”
天九打坐以后身子虽是清爽很多，不过还是不竭想起那四个女子身故之景，不由心下黯然。是以本日本来不筹算再见旁人，不过转念一想明日便寻个情由回拒狼峰罢了，便起家道：“好！”
天九面色沉重，点点头道：“即便你等不杀他，我也定然不会放过。你们在此稍候，我去旁处寻些衣衫，以后便到大宛城寻中原商会，要他们择机带你等回中原。”
一女子满面是血，干呕了两声才呲牙笑道：“多谢大爷赐我等报仇雪耻的机遇，我们四人也总算为死去姐妹、为本身报了血海深仇！”
天九背景壁而立，淡然看着雾气垂垂散尽，荒草之上白霜缓缓溶解，又过了好久听得洞内传来嚎哭之声，心道四个女子已然报了仇，这才回身走进洞中。
天九笑了笑：“我知你不怕，不过荣荻武功在中原可列为一流妙手，以你公主府保护的本事，他飞檐走壁，可来去自如，如何防得住？倒不如去你父皇那处要些禁军保卫，多加些弓弩手以防万一。”
雀儿在房外待了半晌，啧啧一声上前叩门：“马将军……马将军……”
天九心知如果不杀了丛总管，定然成了这四女子此后难以消弭魔障，取了断剑与风灵剑在手道：“你等可会用剑？”
不觉间已是日薄西山，天九起家在软榻之上打坐入定修炼神灯照经，只觉一息之间，却已然入了夜。
公主听了小手揉搓、不住点头，颤声道：“你是武林中人，岂不知那迷烟唯有歹人才用？你为何不对我讲实话？”
石墙内腥臭之气扑鼻而来，天九曾见过多少死人惨状，不过看罢丛总管现在模样还是吃了一惊。只见碎石地、石壁上、女子衣衫均粘满新奇血肉，丛总管肚破肠流，腹内脏器已被掏空，扔得满地皆是。
天九笑了笑：“荣荻夜间偷袭，一剑将木床刺穿，若换作旁人早便死了。至于如何对公主那便不得而知了，是以我只知他与我并非夫君，对公主也许还如两年前普通彬彬有礼。”
雀儿听了一脸忧色：“公主自宫中返来，说是有事要与马将军讲，还请移驾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