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温度太高,四周的风景在光芒的折射下显得有些扭曲不定。
丫头惊叫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泼了一脸的灯油。她跌倒在地,手里的蜡烛滚到身上,烈火惚的起了一身,一个火人惨叫着,翻滚着,叫出的声音已不成人音。
梁远凄惶无措,一面挂念着六娘的尸身,一面想去寻觅老婆的灵魂,他来回奔驰数次,终究咬牙往远处跑去。
六娘玩味的看着她,用脚悄悄将她踢到一边,提着裙摆,袅袅婷婷的走进了内屋。
李家的宅子不大,没有几步路,她便走到正房门口,敲了拍门。
内里传来不耐烦的声音:“谁啊?大半夜的找死哪?!”
“鬼域路。”
梁远江终究找到了六娘的身影,她正在半山腰吃力的走着,红色的衣裙褴褛不堪,长发披在背后,一脸痛苦之色。
六娘握住剪子把手,用力一提,将剪子拔了出来,血注刹时喷起几米高,喷了六娘一脸,全部房梁上到处都是。
“六娘,你别怕,我这就带你走!”梁远江说着就要往山上走去。
但李员外将六娘扑倒后闷哼一声竟一动不动如同睡着普通,半晌,六娘将他从身上推开,老头瞪着双眼,张着嘴巴,暴露少了几颗牙齿的牙床,无声的号令着。
她走出街巷,邻居们垂垂醒来,有人披着衣裳提着水桶,慌镇静张的往李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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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娘懵懵懂懂的回过身,看到了梁远江,受了这么久的刀刺之刑都没堕泪的六娘,此时泪流满面。
丫头妇人惶恐一片,六娘将手中瓦罐往上一扬,灯油四周倾泻,在场合有人无一幸免,哐啷一声瓦罐摔得粉碎,屋里地上亮闪闪的尽是灯油和碎片。六娘微微一笑,将油灯扔向老妇人。
门吱哇一声翻开,是凌晨给六娘灌药的丫头,夜色暗淡,丫头看不清来人,举高了蜡烛检察,没想到看到了六娘尽是鲜血的脸。
殷衡道:“和你一样,直接去了阴司。”
老头收回荷荷的喘气,手脚抽搐,一盏茶的工夫,终究死透了。
六娘撩起河水,悄悄擦洗脸上的血污,柔声道:“我畴前连看杀鸡都不敢,自从嫁给了你,本该日日筹划家务,却向来没有去过厨房,你晓得我胆量小,不让我去看这些。你还说我心肠软,见不得杀生,是有仙缘的人,有大福分。”她擦完了脸上的血,又散开了长发,渐渐擦洗发丝,轻柔的话语中带着小小的对劲:“但是明天啊,你看到了吗?我替我们的孩子报仇啦,你不在,我也不能叫别人欺负了去。”
屋子里几小我已经被吵醒了,一脸惶恐的往外走来,浑身浴血的六娘斜着眼睛望着她们,如同索命的鬼怪。
六娘呆呆的坐着,好久道:“在阳间见了,如果你因为我被人糟蹋了就不要我,我可不依。”
六娘一脸闲适,歪在炕桌上,翘着芊芊手指挑亮了灯花,那姿势说不出的娇媚撩人,说不出的苦楚绝望。
老头排闼出去,看到洁净素雅的六娘,这些天她受尽了折磨,神采惨白,精力不振,但仍难掩清丽国色,巴掌大的小脸,纤巧的尖下巴,就连脸颊上的掌痕都透着楚楚不幸。
梁远江道:“我只怕你嫌我。”
但是这些幽灵却不会死,当他们站起家,或者抬起脚,伤口就会主动愈合,等候下一次的刀伤。如果有幽灵受不住疼痛往山下逃脱,就会有青面獠牙的鬼差挥动着长鞭抽打在幽灵的身上,那滋味仿佛更加痛苦,幽灵的呼痛声比之上刀山时惨痛更甚。
说着朝六娘扑了畴昔,六娘毫不抵挡,任李某将本身压在身下。
垂垂他跑到一片荒漠,山间裂缝处模糊收回黑紫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