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河顾氏一夜之间被搏斗殆尽,如此骇人听闻的惨案在修真界掀起了轩然大波,可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过量地被存眷,好像沸水当中沉进了一块石子,一丝陈迹都没有留下。
薛槐看着冲天火光,那边未曾有亡者怨气,死无全尸已经够惨的了,现在看来竟是连灵魂都被人强行接收,做那滋补灵魂的补品,真的是太不幸了。
花十七没有理睬花问海,拎着酒坛往嘴里倒酒,辛辣如同利刃贯穿他的胸膛,下一秒,花十七丢了酒坛子,哈腰把刚喝出来的酒水都吐了出来,狠恶的咳嗽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花问海扔了伞冲上去把花十七抱进怀里,替他拍背顺气,那些安抚的话堵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薛槐说完抬手在那人头顶狠狠一掌,无法一声,将死不瞑目标尸身扔进火海,回身大步分开。这世上唯有九幽花氏的夕颜花是留在眉心的,如许较着的证据留下来,九幽花氏首当其冲脱不了嫌弃,最有怀疑的人莫过于花问海花非卿兄弟,如果需求一个替罪羊的话,还是有谁是比花十七更合适的人选呢!
似是度过了冗长的时候,花十七发黑的视野里看到女子朝他走来,风景霞帔是他最想看到的模样,他终究喊出了声音,在这沉寂的六合间,将雨声都压了下去,悲哀的一声沙哑用尽了他全数的力量。
七重楼,共一百六十八层台阶,红毯之上步步生香,身穿嫁衣的女子眉眼温馨,她早已错过了最好的韶华,却有人愿为她等候,待她回顾,十里红妆,百里彩抬,千里而来,娶她归家。
“师姐!”
薛槐坐在床边垂眸深思,半晌才昂首,看向顾宵的眸子里沉淀了几分班驳的光影。
“你我老友一场,我怎能坐视不睬,只可惜我来迟一步,没能救到人,能做的不过是些微末之事,你勿放在心上,养好身材才是眼下要紧之事!”
“十七,不是你的错,你醉了,我送你归去。”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顾氏现在只我一人,重振家属不易,查处真凶报仇雪耻更是遥遥无期了。”
“好好,哥陪你去,哥陪你去!”
“傻了不成,师姐的工何为么时候需求你来操心了,倒是你,偷跑出来害的师姐我整日忧心,人都瘦了一圈,你说该如何罚你?”
“薛兄,劳烦很多,我真是过意不去。”
花十七抓住花问海的袖子,仿佛变了一小我一样,乌黑的发再次被霜白覆盖,一双紫眸如同上好的紫琉璃,不但是雨水还是泪水湿了琉璃,潋滟水光下紫眸敞亮,看的花问海心惊不已,这可不是醉酒的模样。
“其他且先不说,你这病来的蹊跷,无妨随我归去北阳保养,待病愈以后再做筹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