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重负顿卸,我总算喘了口气。
我趁机就向他们告别。梁诗怡那双娇媚的眼睛眨了眨,嘴角上翘,扯出一个都雅的笑。我被她看得盗汗涔涔,感觉再不走,恐怕有甚么不幸的事就要产生在我身上了。
她的手将近碰到我了,我仓猝地后退,不谨慎撞倒案几上的茶杯。那浑圆的杯身转动着,差点就要落地,王怀铭已经冲过来,眼疾手快,一手按回杯子,一手扶住我。
这幅本该温馨甜美的画面在我看来却莫名地毛骨悚然。他们看不见,钟叔站在背后,门的内里,焦心肠做动手势,催促我从速分开。
渡伯对她念:“你偶然情唱,我有力量摇,摇到日沉西,船在江中浮。”
英治把牛奶端到床边,筹办退出去,却被眼角不经意的一扫惊呆。表蜜斯正拿着一把剪刀,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力扎向一个玩具洋娃娃,脸部都被剪得支离破裂。
“请外人到王家,得先问过大少爷。”坤叔毫不让步。
是啊,我到底不是王英治,不像她那样会演戏。
“那曲子,我们小时候常常听,外公总爱请人来唱,记不记得?”
直到电话声响起来,传闻是远在南洋的四太太打来的,王衍之才轻声说了句抱愧,就仓促赶去接了。
“或者说,脾气和畴前有甚么分歧吗?”
顾梓昕就坐在中间,冷眼看着统统。俄然,她站起家,鹅黄色的长裙下,圆润如玉的膝盖若隐若现。
她却不能停下来。
瞥见的,当作没瞥见。晓得的,当作不晓得。唯有如许,才气在阿谁王家大宅里安然无恙地逃出去。
走了几步,回过甚,发明王怀铭还站在门口浅笑着向我挥手,心头不由一热。这个年青人生于繁华之家,却没有阔少的架式,对我谦恭有礼,我如何能就此自顾自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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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村庄里还是笙萧锣鼓,热烈喧腾,听闻酒宴开得正欢,戏台演恰当好,大少爷和大蜜斯还没返来。英治被差使去给表蜜斯奉上一杯温热的睡前牛奶。
“我打了你足足七个电话,没一个接通的。说,到底在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