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妍深知此中短长,马上以新纸,亲书一封,遣人连夜送去关中。
“殿下要杀要剐,尽能够脱手!”
“不管蔡氏还是陈氏,都不过是天下棋局中的一颗棋子,又能翻出甚么浪来。”
礼单包含金银三十万两,粟米五十万石。
“当然。”
姜堰拦住林卓,慢悠悠地从袖筒里取出一个小木瓶,问枫叶:“本宫亲身来审,你诚恳交代,本宫给你一个别面,如何?”
东宫下有着一处地牢。
说到底还是产业区没搞起来,再过个几年,不臣服的世家,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太子殿下,的确是妖怪!
“但是殿下,您此前借了我蔡氏名号,我们总得拿些好处吧。”
林卓和几位飞鱼卫倒吸一口冷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枫叶睚眦欲裂,红着眼怒骂:“杀了我吧!”
林卓惊呆了,各种刑法都用过,枫叶都未曾吭一声,而太子撒了些粉末,她便接受不住,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传说太子嗜杀成性,本日得见方知传言不成尽信,这般气质与威仪,已有帝王之相。
“此事干系严峻,太子绝非善类,但便宜纸实在令人动心。”
姜堰用刀挑开枫叶血淋淋的衣服,等褴褛的血肉暴露,从木瓶中倒出一些红色粉末,顺手撒上伤口。
姜堰直接甩出一顶戴高帽子。
蔡妍猜疑道:“大哥对当朝太子体味多少?”
姜堰径直上楼,蔡氏兄妹赶快出迎。
蔡琼啼笑皆非,太子远比他料想的油滑很多。
较之于太子身份,她实在更像结识诗仙。
蔡妍略有不满:“殿下的意义是捐得不敷?”
“你本不是宫里人,而是陪陈氏随嫁入宫的丫环。传闻从小就跟在那女人身边,忠心耿耿。”
关中蔡氏与淮阴陈氏,贸易好处的抵触不在少数,特别把握造纸术的陈氏,堵住了天下豪门的进取之路,早已搞得民怨沸腾,若能和太子搞一波大的,陈氏必落得千夫所指,而蔡氏此前共同太子赈灾,加上便宜纸施恩豪门,必然名震天下!
摘星楼下,马车到达。
见他不言语,姜堰说出了纸的造价。
蔡妍捧着诗集,如粉丝见到偶像,脸颊陀红,挪不开美眸。
“太糙了,停止吧。”
摘星楼雅间。
“殿下,您还是人吗?有甚么是您不会的?”
“咳!”
姜堰招招手,林卓递来一个精彩方盒,内里摆放着划一的乌黑纸张,每一张都浑然天成毫无瑕疵。
“天然是想借助我蔡氏的力量干掉陈氏。”
蔡琼没好气地提示,蔡妍后知后觉,忙与他一同敬酒。
蔡妍亲手誊写一首《将进酒》,赞叹道:“这纸更薄,笔迹的稳定性,也远远好过陈氏造纸。”
蔡妍正要搭话,蔡琼禁止道:“殿下,您晓得,纸张一向被陈氏独占,卧榻之侧岂容别人鼾睡,蔡氏若了局,必会被陈氏抨击。”
“难,小妹耳闻他乃天帝下凡,很有手腕,并且他的诗集你也看过,哪是凡人写出来的。”
五姓七望名义上同气连枝,但真正的联盟只存在于各自的属地世家之间。
“殿下为国辛苦,我蔡氏岂能视而不见,以是特备薄利,以资殿下。”
姜堰沿着门路下行,林卓私语:“殿下为何将便宜纸拿给蔡氏?万一蔡氏同意,岂不成为第二个陈氏。”
五姓七望高贵,但再高贵也贵不过将来帝王。
“我们要承诺吗?”
“说!陈贵妃究竟有何诡计!”
姜堰拿上礼单便走,出门前留下一句话,“哪怕不与本宫合作,本宫也不但愿动静泄漏。”
阴暗的地牢。
蔡妍差点从位置上跳起来,桃花眼众多火光:“敢问殿下,纸张如何得来?”
宾主落座。
兄妹俩完整被震惊到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低价纸问世,意义非同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