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笑道:“那不知前辈要如何去鄙人性命,还请指教?”
“有甚么神剑问世,是吧?”黑衣人抢声道:“不怪稼轩兄迷惑,鄙人一再指责干将和莫邪的不是,想那二人也是铸剑一代宗师,岂容一个知名之辈胡乱指导。不知稼轩兄是否体味,跟欧冶子同代之时,另有两个齐名的评剑之人?”
辛弃疾听得风胡子这一番话,更是荒诞,怒声斥道:“辛某虽鄙人,但也胸怀天下,志在社稷,功不成,名不就,上未酬谢皇恩,下未有寸功于百姓,是以不忠不仁;何况身材发肤,受之父母,毁之乃是不孝,我辛某岂是那不忠不仁不孝之辈!”
辛弃疾心下再无思疑,朗声说道:“本来是剑术前辈,稼轩有礼了。”
“道兄剑气深藏不露,乃是当今高人,辛或人孤陋寡闻,忸捏忸捏。”辛弃疾道。
辛弃疾却没想到黑衣人一下把话题直扯到几千年前,沉吟一下,说道:“欧冶子乃春秋当世铸剑宗师,传闻厥后白日飞升,终成剑仙,乃是我剑派祖师,我当然晓得。”
辛弃疾又道:“道兄身份已名,稼轩再无疑虑,道兄既然是受命而来,那就请吧。”说罢,巨剑出鞘,丈许长的剑身在月光下收回三尺多长的剑芒,辛弃疾虽已年近古稀,但身高丈八,长剑在手,威风凛冽,好像天神普通。
黑衣人却摇点头道:“稼轩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干将和莫邪佳耦二人虽也是欧冶子传人,却没有铸剑天禀,如论如何都掌控不好神剑炼成的机会和火候,也就是不通鬼神之算。”
“恰是!”风胡子大喝道:“千百年来,天下百姓大家忠于朝廷,忠于皇上,但是那些天子皇上又是以仁对待你们吗?是以仁对待天下百姓吗?”
“甚么,你说这把剑就是传说中的湛泸神剑?”辛弃疾固然早晓得本身所得神剑非常,却千万也没想到,竟然是剑仙欧冶子留世的第一神剑湛卢,内心也是一惊。
风胡子却又道:“古往今来,所谓寥寥几个明君都是以千万彼苍生绩本身贤明,更何况昏君更是如同大海之沙。就说当今之势,赵构不顾规复祖业,挽救中原百姓,只晓得谗害忠良岳飞,自毁长城,这莫非也是仁爱所为?当今赵扩,大金虎视眈眈,不知扩初武备,只知**吃苦,这莫非也是仁爱之君?”
黑衣人正色道:“你子时陨落,适应天命,既然天命如此,到时自见分晓。”
过了半个时候,琴音渐渐低缓了下来,终究细不成闻,停了下来。好久,操琴老者双手仍按在琴弦上,仿佛还是沉浸在刚才的琴音当中。
辛弃疾仰天打了个哈哈,笑道:“道兄公然是快人快语,不过还望道兄真名相告,也好让辛或人晓得是谁送了辛某一程。”
风胡子道:“实因你手中的湛卢神剑,神剑护体,我对你无可何如。”
早已走出数十里地的风胡子昂首点头叹道:“湛卢啊湛卢,你虽是仁道之剑,但却要被这所谓的仁道,害死多少生灵?勾践、岳飞、辛弃疾都是如此,不晓得下一个又将是谁?”
辛弃疾正欲回府,天气却俄然大变,不知哪儿来的阵阵阴风刮了起来,吹来了一团团乌云遮的白日如同傍晚普通,江水不断的翻起大浪,在乌云的掩映下一片赤红,风波一阵接着一阵,越来越大,最后江水不断的翻起丈许高如同高墙普通的巨浪,巨浪拍在岸边礁石上,好似鬼哭神嚎普通。
只听得风胡子又道:“稼轩兄,你自夸胸怀天下,志在规复大宋江山,但是你的胸怀,当今赵扩朝廷能听得出来吗?能按你的《美芹十论》慢慢对于大金吗?你还不是古稀之年,只能与菜地老农一起种田读书,还说甚么雄图霸业,还议甚么天下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