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桌前,好久让捧起写好的剑谱,嘴角微微上扬,暴露一丝浅笑。夏侯丁从房中取出文房四宝,摆放在了青石桌上笑道:“恭喜许兄,这本剑谱写成以后,必然流芳千古啊!”好久让摆摆手道:“流芳千古不敢讲,最多算是我没有活着间白走了一遭!”
哥舒碧华一瘸一瘸地走了过来。腿上不知被甚么人射中了一箭,箭头还留在腿上,伤口已结血痂。夏侯丁看了看好久让,拍拍肩便走进屋中。哥舒碧华走到好久让面前道:“许公子可好?”好久让面无神采,指了一下身边圆木墩道:“坐吧!”
夏侯丁一进院门便表情大好道:“哎呀!终究又回到家了!”好久让看了看周遭环境道:“夏侯兄弟,你常日是如何糊口的?”夏侯丁如数家珍般道:“固然只要我一人在此居住,但我并不感觉孤傲。常日有粗茶淡饭保持生存,另有家中数百本藏书聊以度日。无聊时去城中做些抄誊写写的事情挣些银子,想来还是非常欢愉!”
好久让身后,江湖当中争夺《剑华本纪》的人越来越多。为免此书落入歹人手中,夏侯丁将其转抄在十二本卷宗上。两百年间,卷宗四散流浪,在两百年后再度掀起了江湖上的血雨腥风……
“对了,许兄。这本书叫甚么名字呢?”夏侯丁拿起羊毫看着他。这个题目,却把好久让问住了。见他不语半晌,便笑道:“许兄,不如就叫《剑华本纪》吧!”
又是半年畴昔,好久让的箭伤已然病愈。现在,他能够像平常一样下地练剑。这一日,他正在院中歇息,只听夏侯丁从内里返来,人还未到,声音就先行传来:“哈哈哈!许兄弟,有好动静啦!”好久让转头看去道:“夏侯兄弟本日返来得早啊!甚么事情让你如此欢畅?”
好久让“嗯”了一声,回想起方才原是一场恶梦,不由又问道:“我如何会在这?”夏侯丁笑道:“那你还记不记得,你被射中三箭的事情?”好久让点点头,夏侯丁持续道,“那三箭箭头我已帮你取出,你流血过量晕倒在灵堂,我趁乱将你救了出来。”
好久让这才想起,这是哥舒翰临死前交给本身的字条,让本身务必在他身后再看。可他却被哀痛冲昏了脑筋,竟然健忘了这份的嘱托。烦恼之际,好久让谨慎翼翼翻开字条,夏侯丁也不由凑上来观瞧。只见上面工致写着三行字:“吾儿久让。吾死以后,养女碧华恐生异心。其心若异,则除之勿恤!”
“你是何人?我这是在那里?”好久让被他扶着渐渐躺下,问道。少年将一瓢水放在了他的枕边道:“我叫夏侯丁,你放心,这里非常安然,那些官兵临时不会找到这里。”
好久让听罢,点头笑道:“如此说来,你也算是恶有恶报了!”说着,将桌上的宝剑推到哥舒碧华的面前道:“这把宝剑是寄父遗物,本来想用这把剑杀了安禄山,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你走吧!毕竟寄父从小便收养了你,我不能在现在取你性命!”
夏侯丁奥秘地一笑,走到了好久让的身边说道:“说出来对你来讲真是件大功德――安禄山死了!”好久让听罢,手中宝剑俄然掉落,吃惊道:“安禄山死了?甚么时候死的?”
安禄山使替人先行祭拜哥舒翰的灵位,引出好久让。好久让杀了他的替人,才晓得哥舒碧华早与安禄山暗中勾搭。哥舒碧华企图用美色劝降好久让被拒后,安禄山终究下了杀手。
“安禄山,哥舒碧华,你们二人不要走!”好久让大呼一声从地上坐起,突觉腰部一阵剧痛。中间一少年赶快扶住他道:“许兄弟,千万不要动,伤口要裂了!”说着,从中间扯过一团布,堵住了伤口。好久让定睛看他,这少年一袭白衣,披垂着长发,身材略微发胖,皮肤白净。手中握着一本书,腰间佩带着一只口袋,一支羊毫漏了出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文文弱弱的小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