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采采脑筋浑沌,也未听汪德宝讲的是甚,只嗯啊的应了。
屋门大敞着,正巧能看到对镜篦发的沈女人,头方向一侧一头如墨的长发遮住面庞,汪德宝偷窥了眼还是觉着悸动,碍于沈秦微坐在劈面,忙收了视野绕动手指画圈圈,说的是一个发春了一个发傻了,姜宴殊逡巡一圈院里花坞萍汀都在,这院子他也来过数次,未曾再有别的仆人,那边面的女子定是沈尚书令媛无疑了,可总觉着那里怪怪的,怪在哪又说不出。
“沈兄我此次便与你约好殿试以后去放松放松,你可切莫再回绝。”
“那便不打搅堂妹了,过会儿我们就出去。”祁采采冲花坞点点头,花坞便关了屋门,又忙与姜宴殊报歉:“说来是鄙人误了时候,本日便由我做酒请二位灵山客小酌一杯?”
“这位小兄弟八成想得太多了,殿试可不是何种阿猫阿狗都得以进的。”
轻咳两声,姜宴殊俄然发问:“沈女人如何换衣裳后再不见出来?”
“大抵是乏了吧,花坞啊,女大家呢?”祁采采就晓得姜宴殊是个事精,这一声叫得底气实足。
这般仓猝,一方面是不想给姜宴殊与汪德宝思虑反应的时候,一方面是祁采采快憋不住笑了,不分开这总想起祁胜揽镜自照的模样。
“哦。”人高马大的汪德宝刹时就委靡起来,不安地摸着凳子坐了下来,反应过来又觉着忒没脸面,深思着找个来由,心头一动想起方才的沈女人,殷勤问道:“沈兄家中妹子可有订婚?”
站在这夺目标红底黑字下,祁采采噗哧笑了出来,她怎就遐想到了姜贵妃被贬降之事呢。
花坞推开了屋门,说道:“公子,女人怕生,说是就在奴婢屋里坐会儿。”
汪德宝冲动地握住沈秦微的手,一口一个兄弟叫得情真意切,算是明白堂堂沈尚书的嫡女怎穿那般寒伧。虽说内心还是痒痒的,但也略微收敛了点,汪德宝憋了半响挤出一句:“沈兄堂兄妹倒是面貌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