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应的书房是一座独立的三层木楼,和谢子愈的南松园之间只要半刻钟的脚程。
谢子愈撇了撇嘴,道:“那也不能一向瞒着云显兄长和姑丈啊,这事儿他们总要晓得的。”
易水淡淡‘嗯’了一声,道:“子愈…长高了很多。”
谢子愈把书放在书桌上,趴下头,闷声道:“哪有这么简朴,爹爹必然会不时耳提面命。”
光阴一久,谢子愈见到易水,就像见到了教他功课的夫子,心中莫名就有些畏敬。
发展边跑边应,“好咧,少爷!”
直到第四年,易水跟邱老先生学了围棋以后,他才发明,他俩已经完整没法交换了。
席间,他才晓得,易水这趟来是有事找他的父亲。
易水道:“子愈比三年前已长大了很多,先生不必过用心急。给京都的信,可写好了?”
谢子愈推委不过,只得去了。
易水滴头,拱手道:“先生操心了。”
谢子愈靠近易水,眼神利诱,细细打量了起来。未消半晌,他俄然张大了嘴巴,“易、易…易水兄长!”
生寿摸了摸脑袋,道:“少爷,小的来咱府里的年初尚浅,不认得…”
“少爷,小的看着不像,但那位公子说他是熟谙少爷的。”
“去书房?这么快,都没等我来!”虽这么说,但谢子愈却没有分毫的不欢畅,他只问生寿:“来的是不是云显兄长?”
闻言谢应叹了口气,“写是写好了,可毕竟感觉不对劲,思来想去也只写了一句话。”
谢应将信装入信封,又唤来了门外守着的小厮,叮咛道:“立即把这封信送去京都荣国公府,记着,务必亲手交到国公夫人手中。”
谢子愈愣了一愣,回身出了前厅,正巧逮住了生寿:“人呢?我爹呢?”
易水站在一侧,负手而立。
好半晌,谢子愈朗读的声音垂垂小了,他才鼓起勇气进了屋子,“少爷,好端端的,您如何赌读起书来了?”
谢子愈拱手作揖,然后便逃也似的跑出了书房。
“国公府的小世子?前年来过我们府上的云显少爷?”
谢子愈换了身窄袖的圆领长袍,外头披着件银灰色的大氅,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前厅,还未进门,他便道:“爹,是不是云显兄长来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