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看着有条不紊叮咛下人的陆云葭,眼角一阵酸涩。
高大夫莫名其妙被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噎了一顿,却偏生火气无处可发,再如何样,他的月俸也是荣国公府给的。
灵脂闻言公然面露异色,凝眉道,“是,娘子。不太高大夫的供偿还是由府中出,如果归根到底,高大夫应算是荣国公府的大夫。”
不待她问,灵脂就先道:“娘子,这位女人是谢二爷让我带回府中的。”
他忍住肝火,让丫环筹办纸笔,写下了药方。
谢氏抱过了陆云葭,道:“没有,娘亲没有不舒畅。娘亲只是欢畅,我们阿沅长大了,还不到八岁呢,都已经这么懂事了。”
陆云葭微微点头,又道:“灵脂姐姐说的有事理,那…高大夫是不是和二堂叔的干系非常靠近?”
陆云葭走出来,就见高大夫穿了一身由上等靑棱布制的衣裳,领口和袖口等处则是由富丽的绸相配,这件衣裳倒是和高大夫很配,实足的繁华相。
是这件事吗?莫非陆云蓉当时对李弈成心?
陆云葭点头默许。
这一世,陆云葭当然不会再做那么一无是处的人。而现在想来,陆云蓉的那句话也不是平白无端说的。
高大夫给病人看病有一个端方,除了病人外,其别人都不能在场。
陆云葭见谢氏眼眶泛红,不由担忧道:“娘亲您如何了?是身材哪儿不舒畅?”
“哦。”陆云葭应了一声,便带着生月从东次间里出来了。
陆云葭想不出个以是然来,只是那十年里二堂叔对她的不闻不问,实在让她印象深切。
把她当作敌手…莫非是她宿世回到荣国公府的时候?当时候她还不满十二,陆云蓉却已经及笄,但她的婚事却一向没有落定,直到永定八年娘亲病逝前为她定下了李弈,陆云蓉也在那年定了婚事,嫁给了恒王。
但在暖暖要结婚的前两天,她见到过一次陆云蓉,二堂叔的大女儿。
“哈!”陆云葭俄然大笑,伸手捏住了生月圆圆的脸颊,调笑道:“傻生月!”
“娘子,娘子…”生月一脸不知所措的喊道,“您快别捏生月了…”
约莫是戊正时分,灵脂才回了陆府,她的身后跟了一个十七八岁的美丽女人。
门吱呀一声,灵脂领着那女人进了东稍间的门。
“那可不,娘亲。阿沅是像你,二娘舅说娘亲你小时候也很聪明懂事呢。”陆云葭松了口气,小手悄悄的抚着谢氏的后背。
生月摇了点头,道:“还没有呢,娘子,不过都城的大夫都是这般傲气的吗?在济南郡府可没有大夫给人看病时,把病人的家人都赶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