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旬日,谢氏收到复书。
生月忙道:“娘子,很多话本子上都写过,天子是这个天下上最有权力的人,我们又不认得天子,万一见到天子的时候没跟他施礼,天子见怪下来如何办?”
大夫开给他的药,她都一滴不剩的喝了。
谢氏这个月的身子的确好了些,钱氏劝了劝没劝动,便也不再惹人嫌,笑着道:“行,那我就陪大嫂一起等着。”
未几时,谢应骑马缓缓行来。
实在谢氏自从知伸谢应找到她的女儿后,她的表情就好了很多。
“天子?”生月猛地缩回了探在马车外的头,一脸惊骇道:“娘子,我们在京都这般走,会不会遇见天子?”
陆云葭发笑,“哪有那么巧的事,天子好好地在宫里待着呢,今儿个没跑出来,你就放心吧。”
可那小少年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转回了头,策马扬尘而去。
“二娘舅!”陆云葭完整炸毛了,刚才见到李弈的那点伤感瞬时消逝的无影无踪。
谢氏却死死盯着谢应身后的马车,眼眶不由泛红。
生月也顺着她的目光向外看去,眼睛里都是诧异,“娘子,京都好繁华!”
“呀,二娘舅,我的头发要乱了。”陆云葭嫌弃道,“等会儿如何见娘亲?”
陆云葭蓦地一怔,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抹白影。
钱氏在一旁瞧着,悄悄叹了口气,大嫂也真是不幸,自从云葭失落了今后,日日以泪洗面,这回二舅爷来了,她如果能把内心的悲伤苦闷都收回来倒也好。
但到底是悲伤过分,伤了身材根柢,不是一两个月的保养就能好的。
所谓芥蒂仍需心药医,谢氏有了但愿,便有了求生的欲望。
幸亏过氏留在了济南郡府,给谢氏回了信,说谢应已经带着陆云葭解缆了,但马车毕竟比不得快马,让谢氏耐烦等等,说不定过几日就到了。又在信里说了说陆云葭,说她比前年来济南郡的时候瘦了些,但也长高了很多,劝谢氏好好养病,等孩子归去了她才有力量好好照顾云葭。
陆云葭没法,重梳一个是来不及了,只得仓猝让生月给她顺了顺头发,起码看起来不那么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