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葭缩在角落里闷不吭声。她此时的身子藐小,脸颊两侧本来红润的苹果肌,现在已经深深的陷了出来,全部小脸都泛着病态的暗红色。
…耳边又传来了漫骂,“你个小杂种,还不给老娘起来,整天吃俺周家的,用俺周家的,让你个臭丫头生个火你都不会!当初如何就留下了你,真真就该把你扔到出去,早冻死早干脆!还省一口粮食呢!”
陆云葭平生备受宠溺,少年时得父母兄长心疼,嫁人后得丈夫李弈体贴。
他迈着小短腿,挤过人群,像个肉球一样撞向周刘氏。
这是一间脏乱不堪的柴房,屋子里堆满了木料,只要东北角放了一块床板,床板上有一床乌黑的破被子,她就抱着那床破被子缩在角落里。
――
周刘氏拿着扫帚狠命的拍打这房门,用粗暴的嗓子大喊着:“你个小杂种,你还敢锁门了!你快给老娘滚出来!”
孙妈妈求不得,便回身又去求了周刘氏家的门,周刘氏贪财,手里握着一锭银子,笑眯眯的迎了陆云葭和孙妈妈进门。
上一世没有如许的事。
陆云葭抱着一张薄薄的的床单,在角落里瑟瑟颤栗,本来应当粉润的樱唇,现在却已皲裂,干巴巴的,没有一丝水分。
他们庄户人家,就是做一辈子的工,也挣不来一百两银子!周齐娘哪能不悔怨?又每日瞧着周刘氏一不顺心就暴打陆云葭,拿着人家娘亲留下的白花花的银子,却将人女人祸害成了现在这幅风一吹就倒的模样!
周齐娘平生最恨别人说她儿子傻,眼睛忽的一下变得通红,她怒道:“谁儿子傻!你儿子才傻!你们百口都傻!周刘氏你别觉得我不晓得,客岁冬末,你家那口儿欠了赌债被赌坊的人打断了腿,你请大夫摆了然就是给你家那口儿看病。你花了人家女人的钱,还每天打人女人,你这类人,你,你!阎王爷必然把你打入十八层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