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现下又到用药之时了么?”
“先搁于案上罢。”燕王神采如常,放动手中的奏折,缓了很久,而后道:“盛暑难耐,可贵越儿能如此心细,你去,将寡人那把团龙密纹的折扇取出来,送到东寒宫去。”
“明日,你且将这熬汤之法教与东寒宫宫人,并叮咛他们每日多熬此汤,于中午之时,给各宫里的众皇子妃嫔送去,以防着盛暑酷热之气。”
瞧着面前如此静娴温良的女子,越接过她手中的羹汤,方轻声问道:“夏季酷热,这可解暑的羹汤玉菡可曾喝?”
幽深暗淡的宫殿,唯有玉漏之声阵阵作响。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往内阁行去,微光下,那孤影印于地上,行至于内阁以后,瞧见其间懒卧于地上的猫,方将手中所端的那碗羹汤置于地上,供它舔食。
“诺。”
“有劳姜汐姑姑了。”
“浣衣局・・・・・・”他喃声半晌,而后抬声道:“我东寒宫院内正缺一个侍弄花草修竹之人,那宫女曾给梅花剪过枝,想必然能担负此职,且就将她调于东寒宫去罢。”
“夏季已至,这天儿也有些酷热,人于屋中坐得久了不免会深感疲惫,遂玉菡熬了些银耳莲子羹来给殿下服用。”言罢,她端起那碗羹汤,徐行行至殿上,将其呈于高越的面前。
此时,燕平宫内,夏禹端着一碗羹汤徐行走入殿中,坐于案前的燕王抬眸瞧了一眼,方随口问道:
“奴婢夏季于问梅苑守园子时,曾于闲暇之际摘取了很多红梅花蕊,皆置于房中晾干,常常泡茶之时,便风俗了往茶盅里洒些蕊沫,遂,所泡出的茶水便含有婢女。”
“奴婢董萼来给太子殿下奉茶。”
“回大王,现下非用药之时。”夏禹回声道,“主子手中所呈的,乃方才东寒宫宫人所送来的解暑汤。”
“奴婢不消去浣衣局为众位宫人洗衣,能来这东寒宫过些安逸的日子,皆是多亏了殿下,当今,奴婢既然已经搬到了这东寒宫中,当然要先来见见此后需服从的主子了。”董萼笑意清浅,淡笑道。
“董萼?”听了此话,越惊声唤道,而后赶快下入殿中,扶起阿谁施礼的宫女。公然,呈现在面前的是昔日那张映托着梅花的笑意嫣然的脸,那清秀的面貌现在略带清冷寡淡的意味,他不由心底暗喜,赶快接过她手中的茶,道:“你既已来宫中,便可好生歇着,都如许晚了,不必来给我送茶。”
言罢,她便躬身往殿外退去。于此同时,玉菡侧眸,瞧着阿谁低眉扎眼的美丽女子,眸底渐凝,但只一瞬,便又将眸光悄悄瞟过,神采如常的行至殿前,朝高越微微一拜道:
殿下再次传来脚步声,立于案前的高越闻声抬眸,便瞧见了徐行走来的玉菡,现在,她携着贴身侍女言书端着一碗羹汤行入殿中。发觉有人到此,立于殿下的董萼方回身朝那走来的女子俯身施礼,而后又折身向着殿上的高越,一拜道:
“奴婢先行辞职了。”
听罢,高越自知她的情意,方低头喝了两口,此汤甜而不腻,平淡怡人,让人顿觉神清气爽,精力了些许。他垂眸思虑了很久,方将羹汤饮尽,而后道:“迩来甚是炎热,让人坐立难安,这银耳汤极具解暑之效,玉菡,你可否帮我一事?”
话音刚落,那本来立于身后的少女便俯身坐到了他的身边。此时,越方侧面,瞧着她,却见她那双清澈的杏眸正瞧着自个儿手中所执的那把折扇,仿佛有所不解,便眉宇微蹙,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