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庭冷寂,冷风缓缓,慕容昌胤独坐于宫门前的殿阶上,将随身所携之剑安排于身侧。现在,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于这诺大的深宫当中倍感寂然与孤寂,何如万种心境,却无处可诉,无人可说。
宫墙的微光下,他百无聊赖的摈除着周边的飞蛾,感受着春夜的寂寒,不因为唇角勾起一抹自嘲之笑。
“猫?”夏邑一脸不解,问:“大王此时要猫何为?”
“是,但又不满是,身为人父,必必要为亲子的前程着想,现下,你既已在宫中,那么你的前程将关乎全部慕容氏家属的运气・・・・・・・”
“爹。”慕容昌胤低斥,他打断他的此番话,而后,瞧着面前神情严厉的亲父,横眉正声道:“昌儿自幼便通骑射之术,整天清闲于乡野山林之间,生性高傲浮滑,是以不喜宫中束缚之感,更不懂宦海欲拒还迎那一套,倘若今后,昌儿因这不羁的性子获咎了宫中之人从而遭到毒害,到当时,还望爹爹定要来为昌儿收尸。”言罢,他俯身一拜,遂不再理睬自个儿的亲爹,单独下了长廊,大步往宫门处走去。
“你・・・・・・・”见他此番态度,慕容元徽抬手唤道,瞧着他负气疾走的背影,心下无法,只得甩了甩袖子,连声感喟。
听着生父此番云淡风轻的话语,那少年期盼体贴的心,顿时受挫,何如又年青气盛,不肯低头求怜,只得蹙眉道:“爹,当日你劝我入宫,便是为了要昌儿于此清寂之所中磨去平生戾气的么?”
他双手将羹汤呈上,夏禹见状,赶快下入殿中接过,并折身呈于燕王的面前。瞧着那碗糯白的羹汤,燕王忍住咳,放动手中的奏折,缓声道:“越儿故意了,寡人迩来身子不适,又要赶批奏折,不便与越儿闲谈,越儿还是早些回宫去罢。”
“入宫这数月,昌儿过得可好?”
越听罢,持续执笔写字,神采如常道:“卫伯伯本乃游子,生性自在萧洒,葭儿就算与他当众道别了,又当如何呢?还归去的,老是要归去,不过是徒添念想罢了。”
“不好。”慕容昌胤坚声答,“被困于宫墙深院当中,整日待在这一隅之地,甚为有趣,还不如当日于郢都那般萧洒欢愉,不必拘于礼节,更不必瞧人眼色。”
“哦。”
那少年暗沉着心底的肝火,单独疾行,星眸中尽是桀骜之气,不料,却于宫门处撞见了正回宫的葭儿。此时,那少女抬头,瞧见了少年眼底的肝火,清澈的杏眸中闪过一丝胆怯,正欲让开门路,许他先行,何如那少年在撞见她的那一刻,只单垂眸瞧了她一眼,而后,便淡然的绕过她,自个儿单独向宫门外疾行而去。
“阿爹信上说・・・・・・宫墙深院,民气难测,要仪止哥哥护我一世安稳・・・・・・其间百味・・・・・・”烛光下,她喃声念叨,心有不解,不由眉宇微蹙,方将信递与高越面前,问道:“仪止哥哥,这其间百味,究竟是哪百味?”
宫廷巷子之上,越与尚子二人行于此,闻见水榭那端传来的嬉笑之声,不由立足窥看了半晌,见是众嫔妃正于水榭小亭中闲谈嬉乐,一副无忧之状,不由暗自感喟,方领着尚子一起来到了燕平宫。
望着那少年远去的身影,很久,葭儿方才收回眸光,抬步进了宫门。
听罢,不谙世事的小葭儿怔望了他很久,见他再次执起所置执笔,持续于案前写字,方回过神,将那封家书收好,遂又趴于案前,于幽光下,悄悄地望着他读誊写字。
“春日已去,万花残落,这园中不再需求那么多的宫人,遂老身为了缩减宫中用度,便从中挑出了些,欲将无事可做的宫人调往别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