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了此种结论,立于顿时的班念烈不由心中甚慰。出宫三载的太子越,公然如他当初所叮咛的普通,体察民情,体味民意,如此一来,才于本日这般深得民气,而致太子之位更加安定,这大好的男儿,当真不负他所望。念此,他便加快马蹄,带着随行的步队策马奔腾了起来。
“当年王后病逝,太子殿下请命出宫三载为其诵经超度,这三载之间,太子于宫外为百姓做了很多功德,比来还帮郢都撤除了疫疾,立了大功,遂大王命令命班大人亲身带人赴往东城将他召回。”
喂药的葭儿停手,抬头望着窗外那一角天空,而后笑着答道:“隆冬已过,此时恰是初秋,仪止哥哥,我们是时候该回家了。”
湖边绿意盎然,垂柳随风轻拂,水面一隅荷叶田田,数朵淡粉荷花装点其间,此景甚为动听活泼。燕王肃立于桥头,看着水面的荷花,眸色黯然,随行的宫人皆等待在侧。
彼苍白日下,城门大开,班念烈带着一行军队缓缓出城,路上百姓皆仰首观之,群情纷繁。
“娘娘刚诞下小皇子,身子尚未规复,这城楼风大,实在不宜久留,还是早些回宫去罢。”立于后侧的蓉儿忧心道。
“官方竟有如此出众高德之人?乃何人?”
清风拂过,满湖荷花随风轻摇,燕王眸光悠远,缓了甚久,降落的声音方才静响于湖面之上:
“这······奴婢不知。”蓉儿开口道,但瞧见主子脸上闪过欣然之色,遂又慰声道:“娘娘不消担忧,大王已经派人去接了,信赖过不了几日天子殿下便会回宫,我们耐烦等着便是。”
“非也。”慕容元徽定定说道,“歌谣虽短,但其意不浅,大王有所不知,此谣,原是那驱疫救人之方,乃东城一名年青的男人所研制而出,当日郢都时疾伸展,民不聊生,那男人单携药箱独赴已被封闭的都城当中,与疫者同居,每日入山采药,苦心研制百草才得这驱疫之方,救百姓于病痛当中,是以城中百姓皆感激不已,为报此恩,遂将这药方化为歌谣争相传唱。”言罢,他俯身一拜,遂又道:“郢都能仅用数月便将那如大水猛兽般的疫疾肃除,全凭那位男人,臣早前听闻时疾伸展的郢都仿佛一座死城,但在受令赶到郢都之时,却见那边青烟环绕,百姓会聚于长街巷内,一片调和安好之气象,不由心下猎奇,细问才知,那男人自以医者之名来到郢都后,便每日于城中各个角落燃烧艾草,以去疫疾的暗淡之气,而后燃煮车前草药,于街头为患疫百姓施发车前草水,以按捺疫疾的伸展,恰是以举,才让郢都规复了人气,涓滴不似封城之时的衰颓败落,如此大义博爱,心胸天下之人,实在让人汗颜,这恰是对于大王之赏,臣之以是受之有愧之因。”
听了此话,晓得此酸楚之意的班念烈抬眼望着面前年青不再的帝王,他独立桥头,凭栏垂眸的模样略显沧桑落寞,顿了很久,方才缓声说道:“大王,转眼凉秋将至,太子殿下出宫也将满三载,但是时候该宣旨将他召回了?”
郢都城外,行人来交常常,驰驱于阡陌之上。医馆内,药已煮沸,药香四溢,一双素手谨慎翼翼的握箸搅拌着,而后将那药罐吃力地端起,并将汤药盛于碗中。不知昏倒了多久,卧于床榻上的越蓦地惊醒,四下打量着,便看到了端药而来的小葭儿。
“葭儿,产生了甚么?为何我们还在郢都?”
有些人,一旦错过,便是平生,等也罢,怨也罢,终偿还是有个念想,也可于这清冷的宫殿当中,获得一丝暖和。念此,水寒神采欣然,方收回眸光,缓缓回身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