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忙前忙后的尚子,越甩了甩长袖,柔声慰道:“我不过只是来此半月罢了,倒是你,惯会瞎操心。”
“今晨我听闻哥哥入此山采药,便单独寻了出了来,何如此山极大,我于北山寻了好久,也未见哥哥身影,偏又于半途中遇见了挖药的兵士哥哥,扣问才得知哥哥在南山,便也折身转到了南山,顺那路上踩踏的陈迹,这才终究找见了哥哥。”急奔入山的小葭儿喘着粗气,缓声道。越瞧着她,满目垂怜,不由抬袖悄悄擦去她那满脸精密的汗珠,对此柔情之举,尚在垂髫之龄的小葭儿心中甚喜,伸手扯住那拂面的长袖,冲他微微一笑,问道:“哥哥方才病愈,怎的就单独上山来了?”
“是否能救,尚且不知,得一试才行。”他将那株茯苓拿于面前细瞧着,方暴露淡笑,遂回身对葭儿道:“葭儿,随我回城。”
听此自大对劲之言,慕容元徽气不打一处来,低斥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少在这跟我胡言······”
“还没。”
“慕容少爷——”一声高喊,打断了两人的相谈之言,只见下了马的吕尚子快步朝这边奔来,立于自个儿的面前,急声问道:“慕容少爷······我家公子······可还安好?”
“谢天谢地,看到公子能安然无事当真是太好了。”他感激道,而后取下越身后所背着的那篓草药,提于自个儿手中。
“慕容郡长。”
“二十年前,也是突发时疫,当时多亏高僧玄虚才救百姓于水火,现在,高僧已云游,时疫又发,此地却有多了个你,当真是事事皆有道,后生可畏。”他瞧着高越,轻叹道。
“采齐了药材便可救城中百姓了吗?”
经此一问,慕容元徽随口一答,只听那浮滑自大的少年摆手悠声道:“您有所不知,这郢都一事并不似外头传言那般毒手,自我进城已后,单是解锁了封村,再将被困百姓集合安设于这长街以内,每日施以粥饭,派人多加巡查照看,如此一来,百姓皆安,虽当时疾尚未撤除,但他们终归吃住无忧,不也是极好的么?”
“恰是。”
越抬手回拜。慕容郡长折身行至屋外,又扭头回看了一眼那屋中言语谨慎的出众男人,方才解缆拜别。
“何谓白来?”
“爹,你们算是白来了。”
“郡长过奖了,那玄虚高僧乃天葬台贤人,不止为百姓去除了时疫,还云游四方普度世人,如此心胸大义德行高贵者,仪止望尘莫及。”
“多谢公子拯救之恩。”
“药材都采齐了吗?”
慕容元徽一行人赶到郢都之时,恰逢晚餐之际,城头燃着青烟,百姓皆携碗于此会聚,列队领着粥饭,见此鼓噪热烈之景,那饱经世事的郡长深吸口气,而后侧身上马,其子慕容昌胤闻声从速迎了出来。
拿起那沾土的茯苓,他缓声道:“此乃茯苓,可做药用,有渗水缓脾,放心宁神之效,也是所研驱疫之方中的最后一味药材,现下终究采得。”
话语间,那采药返来的高越已携着葭儿走进了城门,吕尚子扭头见之,心中大喜,便赶快快步迎了畴昔。
“难怪······难怪那东城乃一眼便可望其尽之地,老夫却从未曾听闻过公子之名。”那慕容元徽又捋须深思,而后,只见他抬眸,面露驯良之笑,遂抬手拜别道:“时候不早了,老夫已滋扰公子甚久,现下,先行告别了。”
“昨夜研出了驱疫之方,心中一欢畅,入眠没法,便于本日一大早就入山采来所需药材,想尝尝此方。”
夜色宁寂,烛火微颤。越坐于地上,将医书放于身侧,细细的研磨着本日所挖之药,按所需之量将捣碎的茯苓放于药罐中,又按药方持续放入所需药材,并兑下水,盖了盖子,生火将其煮沸。立于门外的慕容元徽瞧见此景,暗内省看了半晌,方抬步走了出来,越闻见了脚步声,昂首见之,方起家,一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