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娘娘。”姑子将宫门插上,睡意渐醒,看着已深的夜色,又看看深夜单独回宫的主子,不由在嘴角勾起一抹轻视的笑,道:“传闻宴会早已结束,现下已经半夜天了,娘娘为何此时才回宫?”
越将地上闲置的灯笼提起来,没有留意到她脸颊的绯红,便道:“天气已晚,我送你回宫去吧!”
听出她话语里的叽讽与轻视,水寒没有转头,还是徐行朝正殿走去。谁知那老姑子却不依不饶,冲过来,挡住了她的来路。
水寒提灯单独走出广灵宫,一起到了宫后花圃,见四下无人,便放下灯,从大氅中拿出几根极细的竹片和彩纸,单独筹措着。
秋藤看着那幅画,哀叹道:“除夕那夜本就是要送给娘娘的,只是被娘娘回绝了,现在倒好,太子殿下将此当作中元节之礼当堂再相送,娘娘也可心安理得的收,即成全了太子殿下的情意,也了结了娘娘的思念之情。”
“娘娘深夜回宫这是去哪了呀?可否奉告老奴?”
水寒看着他的背影,大声唤道:“太子殿下。”
比及那熟谙的背影消逝,水寒方才喃喃道:“殿下莫非不想晓得水寒彻夜许的何愿么?”
想到此处,水寒不由侧过脸,凝睇着身边已长大的少年,他面貌俊美,气质崇高,品性暖和,与小时候无异,统统仿佛甚么都没有变,但却也回不到畴前。
“好啊,我帮你。”
被蓉儿这么一训,那姑子脸上挂不住,便自讨败兴的分开了。
秋藤看着满庭的冷寂,遂关了窗子,来到她身边,低声劝道:“娘娘,半夜已过,早些安息吧!”
皓月当空,深夜冷寂,世人散去,燕王宫中又规复了平常的清冷。
明月照着冷寂的燕王宫,夜色微凉,两人并肩走在香径巷子上,这景象像极了当年。那年,刚入宫的小水寒对燕王宫尚未熟谙,猎奇的心的差遣让她在宫内的各个角落胡乱的穿越,无法夜幕来临,不记路的小水寒丢失了方向,找不到归去的路,当时,年幼胆怯的她只能躲在花丛内里哭,哭了好久,何如只是一个寒微的婢女,没有一个前来寻她。半夜时分,终究有人来寻到了她,那人便是一样年幼的越。面对此时惊骇无助的小水寒,他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第一句好便是:我就晓得只要我能找到你,别哭了,我带你回家。
“为何谢我?”
宫门前,水寒呼出一口气,暗自调剂,随后抬手重敲宫门,响了几声,便听到门后一个老姑子骂咧抱怨的声音。
“猖獗。”闻声赶过来的蓉儿护住水寒,大声的呵叱道。
“前面就是你的寝宫了,我不便畴昔,就送你到这里。”越将手中的灯笼递给她,看着她微怔的神采,低声道:“天气已晚,早些安息。”遂单独回身拜别。
孔明灯内烛火颤抖,仿佛随时会飞向苍茫的夜空,两人悄悄拖着,站起家,烛光映托着两人的年青的脸。越透过氤氲的光看着笑靥如花的水寒,低声道:“水寒,我来拖着,你且许愿吧!”
当时,泪眼昏黄的小水寒看着身边的越,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眼中闪着信赖的光芒。那夜,也是冷寂的燕王宫,也是在深夜,他带着她走在归去的路上,一如现在这般,只是,当时,在那冷寂无边的夜色下,他们前后相跟,一起上双手紧握;当时的小越儿固然年幼,但却手心却非常微暖・・・・・・・・・
“灯是你做的,我可没帮甚么忙,只是伴随了你罢了。”
闻声她的唤声,越莞尔一笑,道:“路过后花圃瞥见你往这儿来了,便跟了过来,藏在假山后这么久你都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