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娘娘向来暖和浑厚,昔日连宫中焚的香也是淡雅至极,让人闻之安闲。”夏禹赶快应和道。
听着众妃们的群情声,迈入后花圃的燕王徐行靠近,神采凝重的看着人中的小皇子。晓得大王悄悄到来,众妃皆俯身叩拜。
宫人提着灯笼于火线照路,幽深的夜下,燕王徐行向东寒宫走去。
“本来是如许,大王不知,方才我们在逗寻皇子玩乐,这好久不见,小皇子生的愈发惹人垂怜了,一笑起来整张脸像开了花似得。”
寂然独坐于殿阶之上,燕王欣然若失,将长袖置于身前,闭目深思很久。那灯笼闪着幽光放在身侧,于殿中印下了一个孤傲高大的身影。
“瞧,姐姐把小皇子养的多好,一张脸白白嫩嫩的。”
于宫门前,表示身边的人退下,而后,便单独徐行迈进了那好久将来的宫殿。宫墙上未掌灯,是以乌黑一片,但模糊可见三两宫人坐于殿阶前打盹,大殿当中,一盏烛火,闪着阴暗的光芒。燕王肃立在庭中,心愈沉重了起来。那本来打盹的宫人轩子,见庭中立有人影,便唤醒那两人,从速迎了过来,借微光认清是燕王,仓猝俯身拜道:
再看最后一眼这清冷的宫殿,燕王转过身,拂袖拜别。
听罢,燕王眸色暗淡,深思很久,方才道:“抱过来给寡人瞧瞧。”
“姐姐可把寻皇子带出来了,好些时候都没见了。”
次日,后花圃中,众妃云集,皆绿衣红裙,赏景玩乐,笑声阵阵。园中一角,素妃珍妃等人正带着小寻儿往这边来。
转眼之间,冷风已至,白露渐生,寒蝉幽鸣。后山上的枫叶皆已泛红,层层叠叠掩映着寺庙。那隆冬时节漫山的绿树幽草,鸟语虫鸣,现下也只剩枯藤老树,昏鸦西风,皆一派萧瑟凄婉之景。山间秋随叶色深,而此时那离人的愁绪也跟着这暮秋之色愈发的幽深起来。
“农家糊口极其繁忙,平常噜苏之事也极其繁多扰人,公子若要忧心,恐怕也忧心不过来罢。”
“小小年纪竟生得这般姣美模样,如果长成后,可当真是了不得。”
水池残叶,秋水寒凉;墙角倚梅,唯剩枯枝;人去楼空,四下幽寂无声,唯听雨打梧桐,却声声断肠。燕王鹄立在这空庭当中,看着这满目苦楚之景,顿时心生悲惨。
抬眸看着这阴暗清冷的宫殿,很久,方才唤那主子起家,问道:“暮秋夜下,这宫墙上为何不燃灯火?”
“出宫之时,班夫子叮咛我要体察民情,体味官方之苦,这本来就是我应多之心。”
阴暗的房屋里,摆满了盛接雨水的盆碗,冷寂的夜下,不竭有雨水滴落的声音。案桌安排在墙角,上面燃着豆大的烛火。在那阴暗的烛光下,越正襟端坐,提笔作画。
“昔日她在时,这中和宫整天暖香暗浮,青烟环绕,常常至此,都让民气旷神怡,如在春日。”
“这是她常坐的殿椅,昔日,戴凤冠霞帔的她正坐于这殿上,是那样的端庄华贵。”
“王后娘娘不但面貌极美,浑身还透着崇高之气,当真是极美。”
天气暗沉,秋风吹徐,雨脚如麻不间断。屋内虽门窗紧闭,但那屋后雨打梧桐之声还是不竭的传来,一声一声,入耳入心,在这暮秋夜下,显得无不凄惶悲惨。
推开宫门,打着灯笼走进大殿。只见殿中还是她在时的模样,但此时四下乌黑,清冷非常,模糊间似有霉腐之气传来。
梧桐树,半夜雨,不道离情更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天明。在这清冷孤寂的暮秋,他愁思万千,而阿谁一向坠于身侧的香囊也愈发沉重。此时此景,暮秋的统统于他而言无不苦楚。斯须一年,他还清楚的记得阿谁皇城的暮秋,丧钟四起的浑沌沉闷,西风怒号,当时,阖宫皆哀,悲哀抽泣,而他,神情淡然,心若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