桅杆之三人,早已感觉力不从心,所遇敌手,并非乌合之众,且快船阔别以后,又稀有人夹攻,更是险象环生,只要抵挡的工夫,奋力对峙,等候同门破防攻来,此时却听得师父呼唤,不由多想,当即荡开敌剑,虚招一晃,一齐退身出去,眨眼之间,与桅杆上的世人,分开数丈,见无人追来,便回身折回,与魏川等人联手,围攻鹰头帐残存,赶尽扑灭,一个不剩。
莫庄胸中肝火中烧,坐立难安,时不时破口痛骂。众文武亲随,肃立不语,莫庄渐觉本身有失尊威体统,按捺肝火,淡淡问道:“华山剑派俄然偷袭,且由魏……川亲身带令,对我鹰头帐赶尽扑灭,真是罪不容诛。诸位有何观点!”
“放毒烟!”这时船上有人喝了一声,随即就看到船壁上几个小窗口推开,透出火光来,映着火光可见,一支长箭探出箭头,箭头近处,缚着一支短竹筒,一火矩从中伸出,扑灭了竹筒,白烟立时喷吐而出。
薛长东当即怒斥部下道:“水战之势,我军一定能占得便宜,不如引其入瓮的好!”
魏川亦笑道:“多谢将军!”说着又望向莫庄,持续道:“既然将军在此,鄙人有一事相求!”
“公道安闲民气,既然莫大人已然承认,就无需多言,本将马上飞报朝廷,听候守夺!”薛长东说罢,摇了点头,俄然叹道:“国法无情,莫大人不该犯下如此滔天罪刑!”
其言下之意,就是莫庄所犯法刑,轻则赐死,重者满门抄斩,魏川一听,当即道:“既然如此,还请将军暂不发报,将莫庄交于鄙人之手,鄙人愿与莫庄一战,一决存亡。”
薛长东闻言,当即接口道:“是啊,莫大人,你若无归入帐的证据,就没有冒犯先祖遗训,只需廓清金玉章之疑便可告终此案。”
箭如蟥灾普通,劈面而下,魏川一行,五路被封,退之不及,立时挥剑如盘,兵兵丁丁地将连缀不竭的箭雨扫落,众弟子只觉众矢借石弩之强,劲力实足,且还异化着内力,长剑与之相撄之时,虎口发麻,实在一惊。魏川怒喝一声,催动内力,衣衿膨起,须发立时散开,劈面而来的箭矢,也随即悬空停滞,越集越多,渐如一墙,将两边隔断开来。身边弟子,俯视寻觅莫庄地点,但那里另有他的影子,晓得他已趁机脱逃,因而四下散开,别离从四路超出箭墙,攻了畴昔。刚过周遭三丈的如盾箭墙,就有箭矢劈面打来,只是世人一旦散开,莫庄快船之上的弓弩手也就无从择选,顿时乱了目标,只在这微变之下,已有三名华山派弟子,飞身上了桅杆,将帆缰挂缆一一斩乱,快船由此晃了一下。
“是!”
“旦凡老谋深算者,皆有远图,魏川不会无缘无端,在无十全掌控的环境下,突袭我鹰头帐,而从与朝廷为敌,岂不是自毁出息。”此时有人淡淡道,嗓音沧桑。
薛长东故作惊奇道:“莫非莫大人忘了,先祖遗训,朝野两忘,互不相犯,亦不相亲,莫大人竟……恕本将无礼!”说到这里,见莫庄神采发紫,用心收口退立。
“好说好说,我大顺朝廷与江湖各派渊缘已久,都是自家兄弟,何出此言。不过本将受命办差,循例察查过往船只,责令西道而行,还请魏大侠行个便利。”薛长东一脸堆笑道。
正说着,却见从一银甲将军,披挂而出,此人五十出头,满脸红光,身后侍从着文武臣将,也是傲气凌人。来到船缘以后,向莫庄快船低眉一看,看到莫庄,故作欣喜,赶紧就要踩着斜下的板梯畴昔,但是又缩回脚来,笑道:“末将薛长东插手佐理大人,请恕末将大哥昏花,不敢踩梯下去给大人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