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林惠惶恐不已,忙斜提短剑上撩,剑方到胸前,人已倒踩七星而退,短剑被望损残剑所刺之力压弯。元林惠退了五步,又听望损喝道:“浓云密布!”然后残剑上压,身子借力微微上升,腾空旋身。
赵洛儿岂能不晓得,笑道:“礼数当然少不了,贤侄,拜他一拜就是。”
世人先是向赵洛儿躬身赔罪,游移半晌,见魏川并无驳言,方连续行长辈礼!
鹰头帐一行,共三艘高帆大船,本由青云派江域入水,可直通于南岸,官船所行之处,当是风平浪静,无人赶肆意冒昧,不成一世的青云派与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百刀会之间的江域之争,也是以而暂息兵戈,只为鹰头帐今后一过。但是鹰头帐鹰王莫庄,自恃皇亲国戚,怀着“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孤傲之气,非要折西而行,要畅游峦山,一显他皇家圣威,每到一处,便龙旗高挂,虽彰显皇家威仪,但实在有些过于招摇。但行至断水堂与天剑派之间的大浪滩,风波突增,其部下皆劝莫庄绕行避之,但是莫庄却傲然道:“本座携天子之威,御驾天下,万众昂首,百川屈尊,戋戋为绳江微波而阻圣行。”因而偏走大浪滩凶恶之域。这才与魏川一行,不期而遇。
魏川先是“嗯”了一声,沉声道:“为……现在我已是诸位师兄,诸位拘于礼数,反遭别人生疑,倘若鹰头帐的人问及我华山剑派掌门人安在,诸位……我们便要答复,已渡江南下,将入蹉跎之地。”
又是一声响,但是脆响,元林惠之剑,已偏在一旁,颤若蝉翼。
“请师娘恕罪!”
魏川此时已入人围,来到赵洛儿跟前,众弟子忙见掌门人礼。
元林惠本此时摆布难堪,如果见礼,且不管望损年事到底多大,毕竟是魏川结义兄弟,尊其叔辈,在常礼当中,但是超初欲除之以报大仇,此时又化敌为友,岂不尴尬,她必竟年青,不知这借机圆场之道,竟向魏川一礼道:“长辈虽是无知,但在大仇未报,恩仇不明之前,不能决然视其为长辈,望大侠武功卓绝,长辈深知,长辈后学末进,得望大侠指导,乃是长辈的幸运!”说罢然后向望损抱拳,并未行欠身之礼,而是直接道:“请望大侠不吝见教!”
立在一旁的望损,一向盯着远远明灭的鹰头帐船只灯火,因而江湖门派暗害筹划之事,全然不放在心上。元林惠固然核心,聆听赵洛儿唆使,但时不时地看向望损,此时竟听得望损悄悄叹了一声,大为猎奇,因而悄悄近前,行动游移,终究停在望损身后一步以外,心中有话相问,欲言又止。
赵洛儿也忍不住发话,面红耳赤,白了魏川一眼,随即收敛笑意,沉声道:“万望诸位豪杰大侠服膺,据林惠所言,此次鹰头帐由东西上,是从青云派水域入江,在登船之前,下了一道圣旨于青云派,此中详情虽无从晓得,但鹰头帐此行,必定是冲着蹉跎地武林联盟大会而来,为了我华山剑派大会夺魁,定要保密掌门人身份,任何人不得泄漏奥妙,不然以背叛同罪!”
眨眼间,望损已空中回身三圈,砍了三剑在元林惠短剑之上。最后一砍,元林惠虎口剧痛欲裂,把持不住,短剑脱手,“咚”得一声,刺入船面。元林惠又退了三步,方自稳住身子,已是气血翻滚,满脸通红,不知是羞,还是气味所逼。
望损也暗自喝采,元林惠这一剑疾出,在他看来,也并不甚快,但与凡人比拟,已是高出一筹,且她乃一少女,因而他亮剑,于胸垫档于元林惠剑前。
魏川知众弟子一时难以改口,便不觉得意,转而向赵洛儿躬身一礼,浅笑道:“华山剑派第三百七十五代大弟子,见过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