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林玉见魏川将冰雕面递了过来,箭步上去,抢接过来,提气轻身,跳过院墙,拔腿就跑,心中暗喜:“哈哈,终究到手了,看我还给不给你?哼!”但是冰雕面罩,触手极寒,多次偿试,也不敢往脸上放,正蠢蠢欲动之时,院内俄然有人喝道:“站住!”吓得她慌不择道,窜入一道暗中的狭小甬道,顺手将面罩入在脸上,因为她方才欲摆脱魏川的追踪,逃得满头大汗,此时被这冰雕一激,禁不住打了个激灵,但也顾不得很多,还是先抛弃这个臭尾巴再说,一起疾走。
阮林玉疾行一柱香的时候,一起头上也不回,终究从小道当中溜出,来到通衢之上,正舒缓气味,暗喜终究抛弃了尾巴,没想到面前一亮,四下步声杂沓,火把活动,呼喊此处彼伏,瞬息之间,本身从空旷大街陷身天罗地网当中,心下微惊,见郎大人一副道貌岸然、颐指气使的模样,甚是讨厌,因而冷冷道:“本女人想干甚么就干甚么,你管不着,我在这里逛着玩,与你素不了解,也没获咎你,你干吗叫这么多人,想要打斗吗?”
世人听得莫名其妙,莫庄如有所思,俄然明白,此人定是魏川。
“庇护大人!”
此人确是魏川,他来时见四下众兵扼守,莫庄和阮林玉已身陷围攻当中,难以脱身,他若援救,郎大人定可从穿戴识出他来,因而就将一名守兵俘治,剥下衣服,套在身上,方显身脱手,岂料脸上还蒙着阮林玉的面纱,被她一眼认出,暗呼粗心,这时故作严厉道:“别玩了,丫头,从速归去。”
院中喝命“站住”的人,并非别人,确是魏川,只是所喝之人,并非阮林玉,而是元北峰。当时阮林玉唯恐被魏川抓住,使出浑身解数,尽力躲逃,要晓得人在逃命的时候,出于本能,定然平常跑得要快,那元北峰在前面远远跟着二人,天然被落在前面,来到院落之时,已见阮林玉夺上面罩,镇静地闪身逃脱,心中纳罕郑太子如何会等闲将面罩取下,给一个小丫头,猜想之时,一不留意,把墙上松瓦碰掉,“啪”得一声,摔在地上。
阮林玉一听郎大人之言,童心作发,笑道:“真是人头猪脑,你如果我朋友,会不会像傻子一样,来这白白送命!哼,与其送命,不如暗中援救的好。”
本是沉寂无声,黑灯瞎火的夜城,被一阵叫唤呼喝之声突破,四周灯光连续点亮,人影明灭。须叟,四周八方的火光,都向一处十字街口涌去,十字街口高低灯光透明,照得亮如白天,一戴着冰雕面罩,头扎马尾辫的绿裙小女人,被团团围在街心,楼上楼下,已充满弓弩手,如此天罗地网,她插翅难飞。
“吾命休矣!”元北峰只觉剑已在喉上,寒气逼得他呼吸不畅,只需郑太子悄悄一挑,立时脑袋着花,一命呜呼,且听得出郑太子对本身深为绝望,不由心如死灰。
“冰雕面罩!将其拿下,重重有赏!”
魏川闻声一凛,立时将手中青纱蒙系在面上,喝了一声,转过身来,见一人影落到墙外,立时腾身数丈之高,俯瞰四下,果见一人,沿着巷子奔驰,恰是方才元北峰,暗忖道:“他与冰雪国人有勾搭,相互友敬,此进岂会落慌而逃,定是看到我真脸孔,既然如此,就别怕魏某心狠,趁此机遇将你撤除,也省了很多周折。”因而拔剑出鞘,如飞鹰扑食普通,爬升下去。
元北峰参加时,魏川背立,他并不晓得是魏川,觉得是郑太子,而刚才追踪莫庄之时,也被魏川假扮的郑太子一眼认出,自恃身份的他,感觉暗中偷窥,非常冲犯,倘若显身还礼,恐冰雪国人生疑,不如一走了之,因而发挥平生所学,一步三丈,如箭普通窜走,驰行半晌,却感觉身后并无动静,觉得郑太子没能追上来,稍稍放慢,岂料一股微弱的暖流袭来,背心一寒,接着就听到“嗞……”得一声,背后的衣服被利器划破,当即虾腰俯卧,平落于地,双掌接地向前一推,人退到丈外,脚尖一沉,人也顺势卷地而起,双退微曲,双手一前一后,平掌向地,摆出临敌防备之架式,定神一瞧,恰是穿着与魏川酷似,脸上蒙着小女人面纱的郑太子,此时空翻筋斗落地,地如弹床,别人悄悄弹起,递剑旋身刺来。元北峰赞叹未央,剑已到面门,剑气覆盖,因而伸膝展臂,飘身后退,细细一看,本来是柄折尖残剑,暗自心悸:“若非残剑,方才那一剑,岂不要我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