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名蹉跎剑客,两前两后,走在步队首尾,另有四人中路策应,以防有变。魏思儿率性刁蛮,平生只怕过一人,就是魏川,但此时魏川并不在身侧,以是肆意妄为,不听奉劝,非要走在步队前。她乃大族蜜斯,养尊处优,出入车马,不习山路,何况沿河无路,起起伏伏的河岸,杂草丛生,看不见泥土,难辨真假,不料一脚踩空,“啊”得一声惊叫,跌向归一河的滚滚怒涛,蹉跎剑客见状,立时闪身而至,就在将欲入水的刹间,揽腰接住,托到岸上,莫子涵一起上,因她憋了一肚子气,筹办趁此机遇,狠狠地指责一顿,因而就气势汹汹地走畴昔,谁知她昏死畴昔,只得叹了一声作罢,并命丁阳沿路背行。丁阳极不甘心,真想趁人不备,将其投入河水当中。
第一零四章 银衫鱼
落日卧谷,霞光万丈垂垂撤退,天气浑暗,不好天乌云当中,电光更加夺目,再回眼脚下,无路可通,只能斩木辟径,缓缓推动,河道当中,仍旧有无头尸身时尔浮来,令民气底发毛。
魏思儿惶恐万分,不知所措,只能惟命是从,慌乱当中,却赶紧捂住背负者的双耳。紧接着六合一暗,耳边立时沉寂无声,心突突直跳,将近从嗓子眼蹦出,她却听不到本身的心跳声。只因这声炸太响,刹时令人双耳落空知觉,背着魏思儿的那人,已非丁阳,而是蹉跎剑客。本来他们一行人,披荆斩棘,沿河而行,却有越来越多的尸身漂泊河面,仍有少量血水从伤口中吐出,猜想火线仍在厮杀,离此不远,立时弃马不顾,发挥轻功神通,快速前去。
苍穹阴霾,电光亮灭,眼下汪洋一片,二十余人白衣人带头在前,一字长蛇之势,踩着相隔远近、凹凸大小不一的尖石之上,起起落落于白花花的水面之上,扎眼了望,一堵大山盘卧汪洋,拔地而起,直入电光交叉的滚滚乌云当中,映着闪动的电光,模糊可见巨峰覆盖在如注的大雨当中。
且说那条大鱼,形如白条,体型庞大,足有两丈长,一托余宽,如同出水蛟龙普通,冲天而起,瞬息时,跃到剑客头上三丈之高,转而爬升直下,巨口满张如盆,尖细锋利的,闪着寒光,向剑客扑咬,仿佛要将剑客整吞入腹。莫子涵等人有惊无险地被蹉跎剑客所救,还不决神,已瞧见这等凶恶,皆惊呼出口,乌山剑客心惊之余,不由暗自懈气,心想这下完了,吃完了一个,就该轮到我们了,这湖里岂只一条,看来要命葬于此了。
蹉跎剑客摇了点头道:“鄙人只知此鱼名银衫鱼,水中如电,水上如风,见血性狂,是不好天的哨岗,却不晓得此鱼以人的头颅为食。”
这只是瞬息之变,旁人无机插手援救,此时上有大鱼捣蛋,下有小鱼伏袭,是生是死,全凭他小我造化。大怪一口扑空,又吃了一记重踹,勃然大怒,满张巨口,呼呼吼怒,涎水成花,跟着气流,向下放射,划过万道道银光,将剑客覆盖,剑客本鄙人坠湖面之时,催动法力,双手各激生出一面圆月银盾,护如蚌甲,却在怪鱼一声吼怒之下,碎如瓦落,一股鲜血,喷口而出,即尔被激烈的气流,吹洒湖水,湖水小怪鱼见血发疯,扑扑腾腾地展开肉翼,冲出水面,张着齿如编矛的大口,直袭剑客头部。
少年剑客姓寥,名仪冲,族长老裙依女保护寥泯金与族外凡人私生之子,神仙私交,昭然于众,罪罚有二,一则打入不好天,永久不得出离,二则母亡同亡,其母寥泯金领罪不好天,其父乃江湖豪杰,率友勇闯蹉跎,但是飞马蹉跎地入口夺天门,身中夜青草之毒,自食而亡,而后由衫依保护的娘舅寥南侠扶养长大,并成为齐天阁门倚保护,二人舅甥血脉相连,亲同父子,此时族长老猝然长眠,寥南侠乃其亲随,新任族长老定难留身,因而趁机带着外甥,携助新任盟门弟子为由,分开齐天阁,谁知魏川复生以后,直闯不好天,不亡剑随行,已猜到是杜娘子之孙,魏川得浓云子千年法力,定可将不好天搅个底朝上,因而动了怜悯之心,也随其弟子同往不好天,伺隙而动,谁知一功未成身先死。而寥仪冲见情同生父的娘舅丧身鱼腹,岂不哀思,此时双眼喷火,一张本来漂亮的脸,如同流水般泛动浮动,扭曲变形,可知悲忿不已,然前来安抚他的,皆为娘舅寥南侠的同僚,是为长辈,不能违尊,因而暴喝一声,收剑归气,抹去眼泪,回身飘到魏思儿跟前,魏思儿已吓得花容失容,面如死灰,想到寥南侠是她在惶恐当中,抓破了脸皮,才被怪鱼见血追咬而死,且是面前此人亲娘舅,心中既懊悔又惊骇,见他双眼如炬,来到跟前,身子不由得瑟瑟颤栗,岂知寥仪冲至前,抓住魏思儿的左臂,发力微提,身子一转,将其背负,右手腰下画圈,一条柔带,如同灵蛇普通,绕身缠缚,将魏思儿紧紧捆在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