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松带着侍从弟子十余人,一早从古月轩解缆,便是直奔古琴居。待见到古琴居明天这番模样,也不觉心中一阵悲惨。
“哎呀呀,我好惊骇哟!柳至公子,你当是恐吓三两岁孩童么?”云飞扬涓滴不惧,反而跨前一步,将残剑环绕在胸前,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紫韵叮咛我的事,就不会有不对。”
“哐啷”,残剑一出,剑芒如虹,手腕一沉,剑锋低鸣,他一双鹰隼的目光凝睇着柳天松。
废墟般冷落,没有昔日那般繁华鼎盛的气象,残垣断壁,就连门楹上的招牌都是倾斜着。触目如此地步,谁也不会遐想到这里是曾经显赫一时的古琴居。
人去楼空的苦楚,很有几分“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平常百姓家”的干枯。
“哐!”
“神刀门柳天松拜见!”柳天松规矩性地站立在古琴居门口,拱手对着古琴居内喊了一声。
刀剑订交,火星四射,柳天松活生生地被震退了十余步,才勉强站稳,他虎口刺痛,要不是他武功不弱,刚才一碰之下,落叶刀必然是脱手而飞。想不到云飞扬年纪悄悄,内力竟是如此浑厚,这让柳天松刮目相看。
“哦?”云飞扬剑眉一扬,一骨碌坐起家,将酒壶别在了腰间,手中的残剑一抖,“是吗?”
话音未落,他飞身落下,不偏不倚,落在了柳天松近在天涯之间,嘿嘿咧嘴一笑,“姓柳的,古琴居高低一百二十一条性命都断送在你爹的手里,你这般出来,可没有人给你伤害了。再者说,明天有你爷爷在此,哪怕一只苍蝇都不会飞出来的。”
真不知这是天意弄人,还是报酬殛毙。有人说,善恶终有报,天道好循环。不信昂首看,彼苍饶过谁。但柳劲风的报应当当说是现报。
“少主,古琴居已经没有人了,我们为何不直接走出来?”他身后的一名神刀门弟子不解地问道。
墙壁上模糊另有一些尚未被雨水冲刷殆尽的血迹,那是月余前那场惨绝人寰的搏斗遗留下的陈迹。
柳天松有几分不悦地说:“云飞扬,在我没有找到证据之前,你仍旧有洗不掉的怀疑,我劝说你,识相的,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