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里,约莫就写了这一桩事情,”赵羡说到这里,语气意味深长道:“我观他方才的神情,这恐怕还是一件不小的事。”
直到本日,他才晓得此中的启事。
两人入了府,赵瑢才坐下来,便听赵振劈脸问道:“我母妃的案子,现在是你在查?与赵羡有关吗?”
冷风悄悄自窗外送来,带着夏季里特有的寒意,赵羡徐行踱到姒幽身边,悄悄抚了抚她的脸颊,感觉有些冷,便将窗合上了,问道:“在想甚么?”
她再次看向赵振,只见他面上的震惊之色还未完整散去,两眼固然还是盯着那信纸,眼神却有些茫茫然,思路都仿佛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赵羡也不知那信里是写了甚么,竟叫赵振有如此之大的反应,他回过甚来看姒幽,两人对视一眼,姒幽悄悄摇了点头。
赵振看着他,眼神游移,内心却一派淡然,他现在说是心灰意冷也不为过,但是他夙来非常孝敬,母妃用性命铺好的路,他唯有顺着走下去,方才不算孤负了她。
气愤到了最后,成了一片灰冷,对于淑妃的行动,赵振既是猜疑不满,又是悔怨万分,若当初他多诘问几句,或许他的母妃不至于走到明天这一境地。
手中的信封上的火漆未动,明显是未启过封的,即便还没翻开细看,赵振便晓得这信是出自淑妃之手。
本日之事,就如处在恶梦当中普通,令他感觉倍感怪诞好笑。
雅间内明显有很多人,氛围却静如死寂普通,窗扇半开着,姒幽站在窗边,下方是一座庭园,小桥假山,流水潺潺,不时有人捧着美酒好菜走过,远处的夜色中模糊传来人的谈笑声。
赵振久久不语,氛围仿佛凝固了普通,赵羡轻咳一声,道:“三皇兄,淑妃娘娘的信,现在你也看了,只是不知皇兄是如何作想?”
正值傍晚时候,琼芳雅居里人来人往,门庭若市,内里便是万家灯火,车水马龙。
赵振眼神暗淡,盯着玉榴看了几眼,仿佛是在考虑该不该信赖她的话,半晌后,他收回视野,落在了手中的那封信上。
赵振沉默半晌,他的手紧紧攥起成拳,将那张薄薄的信纸捏在掌心,的确要揉碎了普通,面上的神采庞大万分,过了一会,像是让步了,才缓缓开口道:“我……”
赵振摇点头,道:“不必了。”
姒幽面上闪现如有所思之色,道:“在想他的反应,好生奇特。”
赵振凝睇着那远山,满面不解地想,他究竟为甚么要返来这里?
闻言,赵振锋利的目光扫向站在一旁的玉榴,玉榴赶紧会心,从袖袋中取出一封信,递上去,道:“这是娘娘当初留下的,叮咛奴婢必然要交给殿下。”
……
冷风吹得赵振面皮发疼,他蓦地就想起来,畴前每次入宫见母妃之时,她都会隐晦地提点,让赵振防备寿王赵瑢,彼时赵振并不放在心上,淑妃便欲言又止,最后无法地感喟。
她道:“不知信里究竟写了甚么事情,才叫他如此失态。”
从不解转为了震惊,直至赵振将一封信看完了,神采仍旧是怔怔的,仿佛不成置信普通。
第159章
他说着,声音奥妙地停了一下,像是想起了甚么,道:“淑妃娘娘之前也着人给我递了一封信,三皇兄如果想看,我便让人回府取来。”
比及了门前,他一眼就瞥见了候在门口的马车,赵振此时怠倦得很,但瞥见赵瑢时,他面上的怠倦又不得不极力粉饰好,免得被他看出来不对劲。
牢记,要杀寿王,越快越好,不成留其活口。
赵振接了那信,忽而问道:“本王去了含芳宫,如何听他们说,你是去了别的宫里做差事了?另有其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