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元溪浅笑着斜睨她一眼,转而对裴安说道,“店里的都要。”
掌柜的本是没希冀丰元溪会买,一看便知是充足人家的公子哥,端着是风花雪月的内涵。即便是一只纸鸢,一个玩物,上头没几句诗词,没有梅兰竹菊,想来也是看不上眼的。他这“欢迎公子下次再来”的话都到嘴边了又生生的卡在喉咙口。
颀长条的扁竹,被支在剪好的宣纸上。因担忧如同项姝的纸鸢普通一个不普通落地就破坏了,丰元溪给宣纸背面又加了一层黄绢布。
看着面前的将军府大门,项姝端足蜜斯姿势,平静自如的说道,“你们就不消出来了,把他们交给府里的主子就好。归去交差吧。”
“女人家的,你……”项罡自认不若那些文官酸腐,可女儿这般话,他还是感觉臊得慌。
阿挽一瞥见项姝就刹时没了表情,再瞧见她那倾慕的眼神,小女人总感觉项姝头上就飘了两个刺目标红字――“王妃”。
阿挽小耳朵尖尖的竖起来,夜市……
小女人一听这毫无宛转余地的号令,小脸立马耷拉下来了。
项姝娇弱的小跑出巷口,对准丰元溪就要往上蹭,想着扑倒在他怀中。侍卫们本能地去拦她,她走哪边拦哪边。
“去院子里放上去。”丰元溪理所当然的躺到大树下的软塌上,喝着小茶看着裴安提溜着绳索跑起来。
两个侍卫寻着声音找去,只见两家酒楼间的巷口跑出两个失魂落魄的女子,身后紧跟着几个细弱的男人。借着亮光细细一瞧,那可不是刚才才见过面的项蜜斯和她的丫环吗。
夜色缓缓的暗下来,丰元溪带着裴安,身后跟着几个便装的侍卫便出门了。
回家吗?好,回家吧。
统统筹办伏贴,丰元溪就将纸鸢和细麻绳递给裴安。
还好,她是真的叫阿挽。
现在又走进了一家卖纸鸢的小店铺。墙上挂着各种形状的纸鸢,老鹰、胡蝶、蜻蜓,大多都是一些虫豸和植物的形状,也有一些寄意着吉利的画作,像“福寿双全”、“龙凤呈祥”、“比年有鱼”这些,最多的还是燕子的模样。
丰元溪看了一眼已经被两个侍卫清算完,躺在地上嗷嗷大呼的壮男人们,又俯视着地上的项姝,叮咛道,“送项蜜斯归去,记得再把那几小我交给项将军。”
阿挽很有兴趣的一圈逛过来,丰元溪的目光就跟从她的身影环顾着店铺。掌柜见着气质高贵的公子哥儿,笑容可掬的上前号召,“公子喜好哪个?要没有中意的,小店里还能够给您订做。”
“蜜斯,我们另有下一步呢。”青芽从速安抚主子。
“元溪元溪,飞起来了。”阿挽开端还乖乖的待在丰元溪身边,一见纸鸢飞到空中,就忍不住也要一块儿去了。
“我们阿挽今后可不能找嘴唇薄的男人,花心又薄情……”
掌柜的站在门口迟迟不走,嘴里自言自语,啧啧不竭。诶?王爷身边那位女子是谁,看起来还是同路而行的。此人云亦云的事儿看来也实在是不靠谱,只怕那纸鸢还是王爷买来许给人女人的吧。
项罡看着一身灰的项姝,气不打一处来。可女儿家,打不得骂不得。
裴安和侍从们也一起静悄悄的跟从。
裴安在一旁看着主子心血来潮做纸鸢,嘴角直抽抽,敢拿黄绢布做纸鸢的也只要他们的主子了,说不定还是书房里的圣旨上直接裁下来的。
阿挽依偎在丰元溪身侧渐渐的“走着”,小脸微微仰起,看着天上的玉轮内心高兴极了。她之前最讨厌早晨,一到了早晨就只剩下老槐树和她孤零零的在静姝苑的院子里待着。白日的时候她固然不能和其别人说话,但看着她们人来人往,她会感觉起码她不是一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