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元溪内心却起了丝猎奇心,这个女鬼为何那么爱好这只纸鸢。
这一去就是十二年。
看着近在面前的大门,丰元溪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你……喜好纸鸢?”
丰元溪试着慢下步子。
裴安拾起地上的纸鸢,又走回丰元溪跟前,微微低头。丰元溪一副公然的神情好笑的看着小女人跟着裴安拾起纸鸢的行动飘到他身边,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纸鸢。如此近看,这女鬼倒是有着精美却温和的五官,不是让人冷傲的斑斓,有股子亲和力让人忍不住放下戒心。
转眼间,丰元溪已穿好衣衫,系好玉带,拿起小案上摊开盖在桌面的册本,迈出寝宫,仅留下轻飘飘的一声号令,“裴安,泡茶送到院子来。”
“啪嗒”
这时,裴安踌躇着开口道,“王爷,项蜜斯让丫环传话说想劈面感激您。”
“阿挽,元溪没有活力。”穿戴青色长衫的男人无法的看动手中的书再一次被“莫名”地合上,只能放下,浅笑的对着正劈面开口解释,语气有着浅浅的包涵和……宠溺。
三年来因得先皇过世守丧,王爷老是只穿戴素色衣衫,看起来更显得没精力。每回进宫,皇上都心疼的很,舍不得叱骂王爷就拿着他们出气,动不动就是“王爷若身子再不见结实,谨慎你们的脑袋”……
步出院子便瞥见自家主子已经安闲的躺在院落树下的软塌看书了。裴安熟稔的把茶具摆好,退到院子门口。嘴里忍不住啧啧两声,王爷的边幅实在是超脱,随便一个行动都文雅非常。若不是守丧,客岁行了弱冠之礼,府里也该有个王妃了,倒不知哪家的令媛能配得上王爷。
小女人梳着简朴的发髻,脑后有根碧玉的簪子牢固着长长的黑发。她仿佛对这个纸鸢很感兴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它。紧接着,小手拉着裙摆合拢,轻手重脚地渐渐蹲下,恐怕她的行动会轰动纸鸢飞跑似得。
丰元溪碰到阿挽是在三年丧期服满的第三日。
小女人已经难过的蹲在地上。丰元溪有些游移,他能听到细细的抽泣声……
小女人就像个凡人普通双脚着地,视野望向项蜜斯拜别的方向。丰元溪不由沿着她的眼神一道望去。
丰元溪脸上起了一丝难堪,一闪而过。毕竟他是看的见她的,这般行走,小女人姣好的面貌近在面前,总感受两人的脸庞就要相撞似的。倒是她一点没受影响,在她眼里,想必丰元溪也不过是这个纸鸢的从属物罢了。
丰元溪轻声放动手中的杯子,微微昂首,望向地上的纸鸢。简朴的细竹扎起的骨架,依着形状,翅膀两侧有风兜,再加上叉状的尾巴,纸糊的是一个燕子。这般看着色彩上的也极其详确,只不过因为落下时撞到树枝,尾巴那方倒是撕破了。
裴安领着侍女到院落门口,接过她手上的茶盘子,便让她下去了。
去泡茶的路上,裴安还是不受节制怨念的撇了撇嘴角。
向来没有女子和他这般靠近过,他居住的主院里,也只要寺人而没有侍女,连一道长大的小师妹都未曾近过他身,当然幼时影象里的母后是例外。因此固然只是个女鬼,丰元溪还是感觉有些不安闲。
“好,那阿挽今后可不准再去吓项将军家的蜜斯了。”明显是清冷的声音却很和顺,自称元溪的男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采,可书籍却自此没有再被合上。
丰元溪可贵起了猎奇心斜睨着看她,怕被发明,还只敢假装是在看纸鸢。但是厥后他发觉了,这女人仿佛一点都没想过会有人看得见她,胆量大的很,或者说毫无察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