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问道:“你们要放了我么?”玄明苦笑道:“阿弥陀佛,师弟想走便走。”他又看了看赵宏阳与青玉子,似在征二人同意;赵宏阳与青玉子均点头表示。
青玉子未答反问道:“你何时晓得玄正大师是被玄清杀死的?”
玄清心中暗喜,却不动声色道:“当真?不忏悔?”
玄清听了,暴怒道:“玄明,你身为少林寺方丈,出尔反尔,如此真的好么?”玄明摇点头道:“你休多言,跟师兄归去,此生便别再下山了吧。”
玄清看了眼非常高大健硕的祖光,笑道:“鱼言水好,鸟爱天高。”祖光低着头,说道:“弟子痴顽,不知师叔是鱼是鸟。”又抬开端说道:“但弟子明白,不管是鱼是鸟,是佛是俗,但本心需守,初心不能弃,叨教师叔,您的本心呢?还在么?”不知为何,听了祖光的话语,林音竟觉此中奇妙非常。一旁的玄明等人也皆微微点头。
“有何筹算?”玄清似未推测玄明竟如此问本身,又说道:“我能有甚么筹算么?如何措置,天然你们说了算!”
“开口。”未等他说完,玄清便打断,厉声道:“你道我是苦海无涯,我却说你是沙洲行船,深陷不退呢。”他站了起来,又缓缓说道:“我已不再是少林弟子了,两位大师另有甚么见教么?”话一出口,玄明玄方齐齐长叹;此时三月正春,清风如息,淡芳如烟。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沉寂好一会,才听玄方颤颤问道:“玄清师兄,你说的但是真的?”玄清闭目不语。
祖光是玄方亲传弟子,不但身材与玄方很有几分类似,言谈语气更是设想,只听他悄悄问道:“师叔,你即本心,那你在那里呢?”
玄清神情冷酷,说道:“老夫是摩尼教法王,杀死大林寺和尚,很奇特么?”
“为甚么?为甚么?”玄清现在既似暴躁的小伙子,又显衰老年老之态。林音在一旁看着玄清,也在暗想“玄清如此年纪,为何要冒身败名裂之险背弃少林投身明教?他本是德高望重的少林高僧,年纪又老,另有甚么别的动机么?”一刹时,又感觉玄清有些不幸,七八十岁的白叟,却落得如此地步。
玄清摇点头,苦笑一声道:“唉,带我回少林寺吧,归去看看也好。”他毕竟不想将细节剖于外人前。
玄清有些不耐烦,说道:“本心即我,我即本心,如何会丢?”
祖光不急不躁,持续说道:“师叔你说你在这里,弟子却未看到;弟子看到的是摩尼教的忍辱法王,不择手腕,残暴刻毒的忍辱法王。”祖光俄然朝玄清跪下,喃喃问道:“师叔,你说你在,你在那里呢?”
玄明毕竟有大德大智,很快便安静了下来,低声道:“南无统统诸佛海会如来,佛祖要罚我诳语妄言,也是贫僧咎由自取;玄清师弟,你今后就在少林寺思过吧,钟鼓潺潺,总能消你罪孽。”
林音固然不明白祖光到底在说甚么,仍然感觉他非常短长,又觉模糊有所悟。他悄悄思考“本心、初心、自我”等各自为何,却又毫无眉目。
此时玄清终究怒了,喝道:“老夫没工夫与你闲话;老夫既已落入尔等之手,要做何种措置,尽快来便是了。”
“罢了罢了,削发人无脸无皮,玄清你为何要向玄正师兄下毒手?”玄明道。
玄明摇点头道:“生缘慈悲,有情缘慈、众生缘慈。师兄知你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为何要措置你呢?”
祖光虽妙辩无方,慧悟双全,但见本身曾经敬佩备至的玄清师叔怒,也不敢再多说话。玄明方丈站出来问道:“阿弥陀佛,师弟你有何筹算?”
玄明正要说“不忏悔”,林音俄然凑过来,低声说了几句。玄清神采一变,就觉不好。而玄明反应更是狠恶,呼道:“阿弥陀佛、罪恶啊罪恶!”玄清见状,说道:“削发人不打诳语,玄明大师你不会是要忏悔吧。”他不再称玄明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