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在摊主面前暴露任何暴躁情感,就算那些炕桌是无价之宝,他也得按部就班,砍价、付定金、月时候去取。
很快,叶天就看上了一对虎头鞋。
这双鞋,摊首要价一百元,叶天还价十元,立即成交。
早晨十一点,叶天带着顾漫到了鬼市。
每次上阵,他的老母亲,都会给他缝一双极新的虎头鞋,但愿他旗开得胜,马到胜利。
恰好这双鞋极新极新,底子没有穿过。
他对这个账簿感兴趣,同时,对摊主更感兴趣。
这些歌妓,全都受过宋徽宗的犒赏,有些是书画,有些是金银玉器。
叶天一笑,鬼市的确鱼龙稠浊。对他来讲,谁是人谁是鬼,一眼就能分得明显白白。
顾漫第一次来这类处所,瞥见地摊上任何风趣的东西,都欣喜地拿起来左看右看。
“桌子挺沉,电动车没法带,如果你相中了,我给个地点,你本身去拿,代价嘛……”摊主沉吟。
只过了一天,佛爷就在圈子里嚷嚷满了,说顾二爷“出尔反尔、卖出去的东西忏悔”等等。
叶天笑了,顾二爷如此殷勤,只想让他为二龙堂效力,低价捡漏,高价卖出。
现在,叶天看到的笔墨是“宋徽宗瘦金体”,前面的“长生不老余生尽欢”八个字,又跟宋徽宗有莫大联络。
他看上这对鞋子,不因为绣工,也不因为款式,而是因为尺寸。
顾漫跑过来,看看羊毫和砚台,又悄悄丢下。
皇上常常把砥砺好的玉器,犒赏大臣,上面总有“御赐”字样。
叶天有种直觉,有一就有二。
没找到宝藏之前,任何人都不会要了鲁问张的命,这是知识。
下午,顾漫放学,随身挎包里,装着面包、矿泉水、折叠凳、相机、手电、放大镜等等,摩拳擦掌,只等着早晨随叶天去鬼市捡漏。
一小时后,他重回二龙堂。
走到一半,叶天又碰到了前次卖算盘的摊主。
那边是虎头将军的故乡,不但有一双鞋,另有将军用过的马鞍、斧子、腰带、盔甲等等。
他一边走,一边几次策画。
凡是,只要初级账房先生,才会学习这么多笔法,并且应用谙练。
叶天不怪顾二爷贪婪,凡人都是一样,捡漏一次,就想捡漏十次,捡漏狂赚一百万,就想再赚一千万。
看到第一个炕桌,叶天面前一亮,心也猛跳了一下:“太好了,这桌子,绝对对路,跟宝藏又扯上干系了!”
两人留了电话号码,叶天先付了一百元定金,商定明天就去取。
“这些东西你喜好的话,全都包圆了吧。你买走,我就提早回家睡觉。”摊主说。
那些笔墨多数是“支出银钱十万两”之类,恰是这些字,引发了叶天的重视。
那是一个很小的手把件,只要一寸长,直径不到半寸,是个花生外型。
摊主乐了:“好好,既然这位标致蜜斯开口了,那就一百元,成交。”
叶天曾经在北方某个省级博物馆里,看到过一双虎头鞋,就是这位将军穿过的。
账簿上的笔墨一样残破,但笔法苍劲,笔墨兼具欧柳颜赵之风。
同时,遵循他的构思,明天畴昔,还要问清楚,这么多好玩意儿,对方究竟哪儿弄来的?
眼下这账簿,每一笔都是白银十万,的确匪夷所思。
叶天并不在乎代价,但是,这是鬼市的端方,不成能任由一方开价,必须还价还价,不然,就成了私相授受,必遭天谴。
顾二爷东风对劲,对待叶天的态度,也好了很多,午餐丰厚程度更加,鸡腿、红烧肉、卤蛋全有。
叶天一想到算盘是“铁手”鲁问张用过的,就情不自禁地攥紧拳头,确认那封血书,是鲁问张的亲笔。
不然,“五帝”之名,白叫了。
他见地过很多西北大地主家的账簿,固然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最大笔数,不过是支出白银五百两,极少超越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