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席的办公室里，挂着一幅《公孙大娘舞剑器行》的画，看落款，也是民国高仿。
“胡说八道，胡言乱语！”
这些话，是顾二爷亲笔写下的。
叶天点头：“非常想，但资金只要五万，还得东挪西借。”
另有两枚，刻的是“沉腰潘鬓消磨”和“卧薪尝胆”两句话。
“李煜的画、章、字——”
“叶天，你如何不明白呢？民国高仿的画，说到了天，也就是五万元。你又不是张大千仿画别人的作品，对不对？”
“顾漫、叶天，我要走了，玉枕让我看到了梦寐以求的桃花源。那边太美了，让我震惊，我必须去，这辈子，只要能到那边，我死都情愿。叶天，二龙堂交给你，帮我顾问顾漫。你是个好孩子，捡漏这么多，卖掉宝贝后的钱款，全都交给我，你也毫无牢骚。把顾漫交给你，我放心。最后，我要感激你，你捡了大漏，让我的人生也能捡漏，巫山枕，高唐镜，镜花水月一场空，不如归去，人间再无我顾二……”
“老板走得很仓猝，倒像是……有火伴在等他、催他。”
“五万元，你如果想卖，就卖给我。”
“人死不能复活，顾漫，节哀顺变。”
有了这一招，这幅画的年代就不是北宋以后。
“张主席，这幅画应当还行，我归去把血指模断根，能够品相会好一点。”
他去见了鉴宝大会组委会的主席，带着那幅《山居图》。
四枚印章都是闲章，此中一枚上面刻着的是“小楼昨夜又东风”，另一枚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张主席说得对，王摩诃的《山居图》另有别的几幅，都是分歧春秋、分歧地点留下的。
叶天付款五万，带着这幅画分开组委会。
叶天看着那幅画，设想唐朝女剑侠舞剑时的绰约风韵。
“五万，卖给你了，民国高仿，挂出来吧？让人笑话，不挂吧，放在家里又看着难受。”
本来，这幅画已经遭到虫蛀，不能及时措置，就会形成大费事。终究，卷轴拿出来，画就变成齑粉。
有这些印章左证，这幅画跟南唐后主李煜的干系，必定不浅。
印章中间的落款，写着几行字。
方才的液体活动，就是水银泛动。
张主席神采一变：“这几枚印章的代价，就超越五万了！”
站在墓前，顾漫哭红了眼睛。
如果虫蛀不那么较着，的确能卖个高代价。但是，现在，整幅画都完了。
“不劳你操心。”
水银内里，裹着一颗绿色的珠子。光彩青碧，浑圆无瑕。
“水银剧毒，在水银里浸泡着，恐怕这珠子也有庞大毒性了。”叶天感慨。
枕头下，暴露一角信纸。
组委会主席姓张，固然在天下的古玩圈子里排不上号，眼力倒也是不差。
“那好，我归去再找找。”叶天告别。
精确说，那是一份——遗言。
“罪臣待诏驿站以内，草草而就。前人公孙大娘握剑器而舞，吾辈只能囚在车中，上表请罪。请罪，请罪，何罪之有？欲加上罪，何患无辞？”
“这幅画，花了我二十万，不过现在内里的报价，已经变成了五十万。有鉴定师说，这幅画是唐朝末年，从国库里流出来的。”
“一百万到五百万。”这就是叶天对这幅画的估值。
幸亏有叶天的搀扶，她才不至于肝肠寸断，昏迷畴昔。
两天内，顾二爷的骨灰盒送入公墓，一方墓碑，一张二寸吵嘴照片，就告结束他的平生。
顾二爷的死因扑朔迷离，二龙堂的归属，却清清楚楚。
民国高仿，报价再高，也是有价无市。
叶天叹了口气：“我说的是真的，阿谁玉枕，的确有些题目。”
“没错，老板走了，二龙堂还要开下去。别担忧运营题目，我会尽力撑起来。”
他把卷轴拧开，发明那边面竟然灌着水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