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他吗!真是他吗!!!
这些商贾早就心中稀有,捐银子的事儿必定是跑不掉的,此次祭河伯的银子固然数量不小,但还在这些人的接受范围里,半推半就也就捐了,说不定另有些大户内心偷着乐,感觉这银子的数量比本身料想的少的多呢!
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说不准就要烧到他们这些人的头上。
银子既然已经捐了,那这顿饭他们也就吃的心安理得了。总不幸亏饭局上,再让他们捐一回吧!
别人或许另有些惴惴不安,可这一席的末座沈家的代表人沈世京却开端对劲洋洋起来。
在坐的诸位商贾大户都有点坐立不安了,面面相觑的相互互换着眼神,顾忌之色更加较着。
应璟扫了他们一眼,他如果不出个声,别说土豆红薯了,这群人就是装菜的盘子也能味同嚼蜡的硬塞进肚子里去,只求沈罄声不要提钱的事儿……
了望长江水滚滚而来,湍急的水流翻起清红色的浪花,带着潮气的风劈面而来。
沈罄声敬完酒以后,江南八大师特地以沈家为代表,代表了世家豪族向沈大人敬酒。沈大人轻描淡写的与他共饮一杯,任凭沈世京说了多少热切好话,沈大人也只是高深莫测的浅浅一笑,让人猜不透贰心中所想。
“沈大人本该一月之前就到达杭州,只是在路上俄然碰到白莲教的余孽作怪,受了重伤,只幸亏本地涵养了半月,日前才方才到达杭州。”
席中的诸位齐刷刷的站了起来,硬着头皮喝完了这杯酒。
人垂垂齐了,这才听内里有人开了官腔扬声道:“北抚镇司批示使应璟大人到!”
毕竟是同宗本家的血亲,总不会拿自家兄弟开刀吧!
从他的角度看畴昔,了望江面有一艘打着锦衣卫灯号的划子正缓缓驶来。
但这一次锦衣卫北抚镇司的应大人屈尊降贵请他们这些商贾用饭,那但是天大的脸面,今后说出去,那也是跟都城里天子跟前的红人吃过饭的,身价顿时就不一样了。
清楚就是土豆红薯这类的细粮做的!
压抑粮价向来只要两个别例,其一是朝廷大手笔的调粮救灾。其二就是拿本地富商富商开刀。
这非难的固然是八仙楼的上菜女婢,但打单的倒是在坐的商贾大户们!
“本官在路上迟误了好些光阴,愧对江南百姓啊,还望诸位包涵!”
中厅里的诸位老爷都悉悉索索的站了起来,不自发地清算了清算衣摆,脸上堆满了谨慎翼翼的笑,齐声道:“拜见大人。”
全部江南另有谁能坐到应璟应大人的上峰。
这段时候,应璟也没闲着,江南大大小小的官吏都被他整治了一边,锦衣卫本来就是皇上的眼线,刺探谍报,监督各级官员,以是挖这些当官的背后的小把柄,那是驾轻就熟,手到擒来。吴必征和蔡腾已经被他扣押起来了,剩下的官员固然还在原位,但也被吓得不轻,做事儿战战兢兢的恐怕惹了锦衣卫这群煞星。江南仿佛成了锦衣卫一家独秀之地。
跟在应璟中间的是徐昼的族弟徐晏,因为年纪小做事不如徐昼那么慎重,窥着应璟的神采说道:“大人,这祭河伯真能平了这江南水患吗?”
那人身穿绯色锦缎大红袍,胸前的补子鲜明是三品的孔雀,面白不必,双眸冷厉,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论起来,说不定还是在坐这些商贾大户的孙子辈儿,但却无人敢藐视此人。
应璟看着沈罄声脸上一片寂然,身形却微跛,嘴角忍不住漏出一个戏谑的笑来。
应璟穿戴窄绣紫花布长身飞鱼补的甲衣,鬓角的碎发随风飘舞,双眼凝睇火线,眉头舒展,嘴里小声呢喃了一句:一返来就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