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却把沈老头和严孀妇听得惊呆了。他们两个对看了一眼,严孀妇先难堪地笑着说道:“郑公公莫不是说错了?哪有两千料这么大的船?”
严孀妇听了这话,已经推测这位郑和公公是个门外汉无疑了。他必然觉得船越大越好,能够在皇上面前邀功,却不晓得造船没有这类造法。严孀妇陪笑着说道:“郑公公,您要两千料的大船。但如许大的船,又有那条河道能容得下呢?”
郑和一起浅笑,被包国兴往院子中领去。方中锦也跟着他们一起穿过亭台楼阁,终究走到了一间雅室。
沈、严二人一听,都是双眼发亮。严孀妇先问道:“但是八百料的大船么?”
沈老头也紧跟着说道:“郑公公此次采买的必然是大船了。要说造大船,不是老夫吹牛,全部宁海也就数我们江淮船行最善于了。这造大船的讲究,不是那些划子行靠挖几个老船工就能到偷学的会的。”说罢斜睨了严孀妇一眼。
郑和听了,笑着点头说道:“都不是,咱家此主要采买的是两千料的大船。”
沈老头与严孀妇互看一眼,这位郑公公当真是死要面子。但这毕竟不能由着他的话胡说,不然本身有几条命去犯欺君之罪?两人都摇了点头,异口同声的说道:“当真是造不出两千料的大船。”
夜华初上,海风微凉。四海堆栈中固然眼下只住着四位客人。但是免不了一片灯火透明,热火朝天。长相最整齐的小二忙繁忙碌服从调派;几个伙夫一刻不断地看着炉子,热水热茶流水价的被送出厨房。这偌大的堆栈,此时倒一点都不显得冷僻。
纪常安此时已经在边上喝了半日的酒,听了这话,皱眉说道:“既然这两家船行都没本领造两千料的船,得了,我们今晚就归去吧。明天再看看别家。”
郑和笑眯眯地举起面前的酒盅,抬头一饮而尽。在世人一阵喝采中,郑和声音清澈的说道:“不敢,咱家此次来宁海,恰是受了皇上的嘱托,特地来采买一批船只的。咱家刚到宁海不久,总想要多看几家船行才行。”他也不与世人拐弯抹角,直接把来意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