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松声持续喝茶,仿佛没听到长春子的话。
“六品!”林默颧骨忍不住升起,内心稍有失落,终究还是六品阶,不过已属中阶,“真是六品啊!”
他很清楚,有这么一卷心得丹方在手,对将来丹师之道会有极大帮忙,但他的目标远非于此,他是想借丹道晋升,慢慢靠近高高在上的余祖,获得少阳剑宗内丹道最高奥妙:‘炼身为鼎,以身当炉。’
林默想起周满昆的传道恩师道号即‘长春子’,可不就是丹楼总执,从速拱手作礼,口称:“前辈。”
何松声眼皮微抬,轻声道:“成了,我老何亲身找余祖具名承认六品,不消你长春小子出面,若出事挂了,算他不利,归正老何这条命不久矣,赔他一命又如何?”
何松声却摇点头道:“不可,不能白占便宜,如许……丹药,你不喜好,那老夫就用一卷丹方心得与你互换。”
笃笃笃。
长春子面色焦心,急仓促问道。
长春子脸上的笑容仿佛凝固,垂垂变得难堪,嘿嘿干笑着,嘴里嘟哝:“那是中阶丹。”
玉卷中所载,的确是何长老多年经历总结,对每一种伎俩、火候、质料应用都有极其详细的阐述,这是他之前从那些古板的初阶丹道书卷中从未看到的一面,翻开了丹道中另一扇大门。
何松声一进门就耸着鼻子,喃喃道:“如何没药丹香味。”
长春子腹诽道:打我的秋风也还罢了,连新人长辈都不放不过,你这长辈当得……也太丧芥蒂狂了点。
“这么快。”门外那人嘟哝着,听到他脚步声渐离。
何松声眼睛一睁,像俄然来了精力,道:“那就来个延寿丹。”
明巽长老的力主,一贯不问事世的何长老俄然过问,背后仿佛一向有一只手在拨弄运气的珠盘。
长春子叹着气望着门外。
话都说这份上了,长春子无法,瞧向林默,问道:“林默,可知此中风险?”
林默屁股刚挨着坐板,顿时又起家道:“伏贴。”
林默本身都愣住了。
长春子哭笑不得,无法道:“丹楼端方,林默只考初阶初品,若一上来就是中阶,别说到时出题目,若真炼出来了,这品阶又该如何界定。”
如何这些故乡伙一个个都为老不尊。
炼丹核品与药师分歧,略即是开卷考,丹阁供应的是根本丹方,每个丹师伎俩、风俗、应用的真元分歧,丹方也会有所调剂,故炼丹期间,也不会有人同处一室监看,这是丹师之间一种保密默契,晋品考核一样不例外。
最后他将瓶中剩下的半瓶粉末全数倾倒进炉中悬胎鼎……
长春子眼睛瞧向何长老,低声道:“何老来出题。”
“炼完了,请何长老、长春前辈验丹。”
何松声嘴角扬起笑,赞道:“定力不错,这也能忍,可别用在媳妇身上。”
林默一头雾水。
丹室中就剩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何松声连声道:“不成思议,不成思议……”
然后将五行炭以真元扑灭,遵循五行配比,加热炉膛,到了必然的火力,投入前几种精炼物,以冰炭调剂炉温凹凸。
语气不成谓不重,说出来的话不成谓不字字诛心。
青烟尽数被丹炉阵法接收。
林默怔住,揉了揉眼睛:“周执事一大早来,何喜之有?”
洞府内冷冷僻清,感受不到炊火气暖和。
仙阶丹炉安设在丹阁第八层,也就是顶楼下一层,这层不以上面几次宽广,房间只要一个,内里就是几张药案,加上一只朱红色一人来高的炉子。
林默道:“若炼出上品以上又当如何?”
他再大胆,也没想到林默会在一场几近不成能完成的晋品初试中炼出极品丹;再大胆,再有丰富的设想力,也没法料想到这个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