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林默就在身边,炼制时仍免不了出错,出炉的三炉丹,有两炉只是中品,只要一炉堪堪能称极品。
现在破天有望,登顶大道将重新在脚下展开,如何不令贰心旌摇摆,死水微澜。
“你这死老头儿,今后别落我手上,要不让你不得……哎哟……。”
很难让人信赖,就这么不起眼,闻起来味道也不咋的,平平无奇的丹丸,就能令药丹筑基破茧化蝶。
严夜洲嗯了一声,筹办起家。
按季伯的话来讲,就是赶上了玄之又玄的浑沌裉节,常常这类裉节修行难破,只能通过某种特别刺激处理。
林默哼了一声。
父亲留下的抚顶神授中,明白提到了五行真源是完美道基的需求根本,也只要五行真源的包容,方能在灵元稀寡的五源大陆,获得自行结丹的破天机遇,而不是依托上界破天接引。
疼痛让他口吐芳香,异化着一阵阵惨嚎。
季伯说话向来玄乎,想从他嘴巴内里取出点背后那些肮脏,比登天还难,还不如静等其变呢。
他做梦也没想到,一向心心念叨,神驰的余祖竟会这么一副不着调的德行,不由为刻薄的二师兄叫起屈来。
杀气覆盖了整间丹室。
林默的腿顺势半低横扫,脚背扫中鹤身,力道实足,仙鹤倒飞出去,颀长脚爪还不忘在他的小腿上挠了一把,鲜明呈现四条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流不止。
就在林默筹办开炉收丹。
林默则斜倚卧榻,手上拎着一把紫砂茶壶,时不时提示一声二师兄。
林默声音很和顺。
严夜洲不想理睬,连嘴都懒得张,给人当了三天夫役,心头的怨气之大,就算泥塑木雕也会着火。
瓶中十二粒小指头大小的乌黑丹,药味冲鼻,令人作呕。
“重手,哼——”
十二粒丹的确极品中的极品,包含极大的毒性。
丹室青烟,回旋在斗室狭小空间内,堆积成云,将丹炉覆盖在乌云下。
他笑眯眯地瞧着地上躺着的二师兄,问道:“接下来这两炉造化丹,是你来炼还是我来。”
——少阳之金在炼剑峰,凡是受剑,就意味着获得真源之金;青木宗祖槐悟道,可得真源其木;离火宗熔山炼身,真火入体;后土宗沉渊得继,后土加身;水龙宗冰龙洗髓,水腑源源不断。
第二次送来的药材也变成了上千个青瓷药瓶,与前次分离的药瓶一起,一股脑堆在丹室中,占了半间石室。
他给出的计划即外出游历,想方设法获得真源,依托真源之力强行开颈。
各自具有一处纳融五行真源之地。
余墨衣袖一甩,作势欲走。
云中电丝闪动,似有雷电将临。
老头儿嘿嘿干笑,摸着光滑的下巴:“你晓得我是谁?”
紧接着一句话,又让他躺了下来。
方才扔出那一枚,应当能让人中毒后呈现幻觉,不过老头儿仿佛没事,他却仿佛中了毒,老头儿头上莫名多出了一对牛角。
林默没让他等得太久,开门迎客,满身高低一尘不染,乌黑的衣服就像是经心熨烫过,贴合着均匀健壮的身材。
林默猜想严夜洲此行是受余祖指派,背后指不定又存在着季伯和余祖达成的某种互换。
“二师兄。”
本来就少了好几根硬羽的仙鹤,又有四五根引觉得傲的长羽被拳劲震脱,跟着震惊出的气机射向四壁,嚓嚓声中,箭矢般钉入石壁中。
却没有半点惭愧。
本来对林默把他当驴使心抱恨怼,哪知见过林默炼丹以后,先前那点怨念早就烟消云散。
林默身上的禁制和术法施加的痛苦全数消逝,他也没当即起家,一翻身盘膝而坐,说道:“拿甚么东西,应当是你给我才对。”
真是不知死活,欺负人欺负到家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