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指击飞灿红飞剑。
“难怪来得这般迟缓。”白泽心说。
一人一兽就这么对视,直到慕轻灵从荷塘里出来,披垂着湿漉漉的头发,灵鹿慢悠悠地游到岸边,上了岸,直今后山而去。
可杜明没能如愿。
而算算时候,他也应当快到了。
横山谷底,山鬼故居。
剑灵不发一言,可她呈现,仿佛时空呆滞。她清冷地看了白泽一眼,又摸了摸灵鹿毛茸茸的脑袋,随后素手一指震飞灵伞,当场爆裂。
故居草屋犹在,可昔日满谷瑶花已经枯萎殆尽。因为山鬼的启事,这里仿佛落空灵气,不再四时如春,荷塘另一半的荷花,也在金风的扫荡下花落叶残,满目萧凉。
只是白泽洗练纯阳真气时候不太短短一季,半年未至,尚还远远达不到蚕食的境地,吐纳也只是摸到门路,堪堪算得上半只脚入门罢了。
“大抵,是吧。”白泽笑了一下,可那笑容清楚牵强,不及眼底,转眼即逝。
浩大真气破空而来,白泽不敢托大,一步天涯天涯避开,真气刀在他本来地点之地劈出一条一尺深的沟壑。
他在等,等杜明现身。
“杀!”杜明心说不好,可深陷阵中,此时已没法脱身,只能破釜沉舟,斩灭灵阵核心——杀了那诡异少年!
白泽目送灵鹿远去,一头扎进荷塘,抓了两尾大鱼,挖了两节藕,爬登陆生火,筹办对于饥肠辘辘的肚皮。
“那里躲?!”杜明冷哼一声,左掌连挥,三道真气刀轰但是出,纵横交叉,将白泽摆布封死。
它还能嗅到山鬼的气味,就在后山。
慕轻灵不动声色地看着四周的环境,模糊间明白了白泽那句话的意义。
杜迁闻言,目露淫光,嘿嘿一笑,收剑而立,道:“二叔,你这几年游历在外,有所不知。慕轻灵这小贱人,仗着本身的郡主身份,对我等世家后辈多有不敬之举!本日她落在我手中,侄儿必好生摧辱一番才肯罢休!”
残月东升,白泽闻声耳边的动静,倏然展开双眼,身边,灵鹿已经站了起来,看了白泽一眼,低鸣一声。
慕轻灵悄悄呵气,带着薄薄的雾气。她搓着有些薄茧的双手,靠近火堆取暖,满头青丝蒸腾起缥缈的雾气。
“她出门了吗?”慕轻灵毕竟是女孩,心细如发,之进步茅舍,瞥见寝室窗前花瓶里已经枯萎的花束,和阿谁小巧小巧的风铃,就晓得白泽口中的故交,是个女孩。
知微妙手,能锁定气味。横山虽大,可白泽还没幸运到以为杜明会落空他们的气味。
体内真气被狠狠压抑,可杜迁毕竟半步尊者,灵伞持续压抑白泽,张口一吐,飞剑无敌,顷刻袭向白泽眉心。
“鹿兄,现在你肯奉告我,你跟她究竟是甚么干系了吧?”白泽平躺在水面上,看向身边兀自凫水的九色灵鹿。
“鹿兄!”白泽大呼一声。
一尺!
杜明失势不饶人,紧追而来。两人不过十丈间隔,眨眼便至。那道人长发飘飘,手中灵伞被祭出,乌光流转,兜头就往白泽罩去。
道门心法练气,冥想是入门,吐纳是摸到门槛,真正做到“蚕食”,一口千万气,才算得上练气化境。
“好生傲慢的少年!”杜家少主杜迁怒笑一声,腰间一柄黄山灵剑锵然出鞘,剑长三尺三寸,通体橙黄,山纹密布,直指白泽,“二叔,此子不过苦海修为,小侄一人便能摒挡了他!何必劳烦二叔亲身脱手。”
灵鹿是在太阳偏西的时候返来的,白泽正在打坐调息,体内的伤势已经规复七八,纯阳真气在体内周天运转,气走任督,发觉身边的动静,展开双眼,悄悄吐出一口浊气。
白泽听懂了它的话,“来了。”
杜明来了,背负灵伞,面色阴鸷。只是让白泽没推测,他不是孤身一人,身后另有杜家十余扈从,包含杜家少主杜迁,将近二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