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秦府府门固然大开但却有着五百甲士拱立于前,如船头的螭首,狰狞却沉稳!可破浪冲礁,碾压火线统统伤害!这五百甲士眼露调侃,冷视着向他们劈面走来的闭目青年,如看着只孱羸的乳羊!
在这些久经疆场的将士眼中,所谓武林,所谓江湖都不过是小打小闹,那些剑客侠士亦不能抵挡他们这些为战而生的虎狼!哪怕秦翡林已再三叮咛。
秦翡林闻言,抚掌而笑,言道:“就按小智囊之言而行,如果连这一万五千雪国精锐都护不住我的话,那也证明我确切不该活着。”
五百甲士闻令而动,持戈举盾分立府门两侧,如猛兽伸开了血盆大口,展露着獠牙!
“国舅正在客堂与诸位将军喝酒畅谈,没空来此驱逐先生,以是...还请先生自行入内。”一名统领走出盾阵,如此笑道。
“所谓最糟的环境,在有限的空间里也是有限的。”剑无缺起家,“一会就奉求你了。”
剑无缺停足,手中竹杖叩于空中,朗声道:“劳烦各位官爷通报一声,剑某前来赴约。”
白衣少年看着府门处四起的哀嚎,与身边摆布冷道:“泼油。”
甲士们仓猝并合,想手中长盾合拢成墙,一道一圈将剑无缺围困此中!
第三道,破!
第二道,破!
剑,出鞘!竹竿般的剑鞘飞扬而起,彻夜,他不再留鞘,要么剑毁身故,要么功成身退,剑...只须杀人饮血,不必归鞘!
半晌后,夜郎兵马在夜色中浩浩大荡地涌入玉乾门,铁甲铿锵,旗号张扬!
“老主上生前待我等不薄,如果连这点小事也不能为他做的话,兄弟们无颜苟活。”秦甲缓缓而言,双目尽是狠厉,老主上与秦戊皆丧命于剑无缺之手,此仇此恨,不能不报!
两位统领见状心神一颤,国舅从哪寻来这么个冷血智囊?!
而秦府,却如同漂泊于红河光海上的楼船,任凭其外多么惊涛骇浪,它仍然温馨安稳。
他们手中的长盾庇护了他们本身,但何尝又没有庇护剑无缺?剑无缺紧贴着盾壁,在盾甲士当中纵横交叉!所行所至,皆扬起一片血雨!
少年折扇翻开,悄悄摇着,云淡风轻的笑着。那些将领听他所言,一个个皆是怒不成遏的瞪着这个少年,明显是对他的最后一句话非常不满。
一万五千夜郎军,一个未几,亦一个很多,由秦府前门充满至玉乾门以外!玉乾门数条街道上皆是披甲持戈的精兵悍将,如此阵仗天然吓得玉乾门那些达官朱紫们仓猝紧闭府门,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声。
“恩。”
“机遇?泼油燃烧才是他们独一的机遇。”白衣少年手中折扇翻开,扬起着头颅嘲笑的看着下方的血战,嘴角眼眸处尽显猖獗!
“狮子搏兔,亦尽尽力,更何况...你们才是兔。”白衣少年立于府门之上,看着下方那些心存轻视的甲士们,就像看着一群已死之人。在他们透暴露一丝对剑无缺的鄙弃轻看之时,他们的结局就已经必定了,真正的剑者,长于掌控任何民气的缺漏!
“无妨。”秦翡林挥了挥手,“既然他说了他会来,那他就必然会来,我们只需在这里候着便好。”
剑鞘落地,他亦欺身于甲士阵中,长剑划过,便是数颗头颅飞起!
在这已经完整沉寂的夜下血城,唯有玉乾门灯火透明,上万火把摇摆不断,如红色的河,似灿烂的海,要将任何胆敢跳入此中的人或物燃烧殆尽!
秦翡林对这合座将领如同在菜场呼喊吹嘘的模样腻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