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晗风扶着雕栏,自平台上低头看去,古拙的铸剑炉就正对着脚下。炉身雕刻着贯日长剑的纹样,刻痕泛着模糊铜绿。炉内橙红的烈焰漫卷。倾斜的影子交叉着,喧闹无声。
钻心的剧痛,让柳晗风收回一声闷哼,受伤的手已血流如注。他胡乱地用衣衿去裹伤口,但血已经断线的珊瑚珠子一样,从攥紧的掌心滴下。
他渐渐沿着雕栏挪动,试图以各个角度看清炉中的剑。失神间,俄然脚下一空站立不稳,才惊叫了一声,身子就猛地撞在雕栏上。几根雕栏年久失修,在他的冲撞之下,竟然咔嚓地折断了。
固然年仅十二岁,但是自幼脾气倔强的他,向来不信赖甚么事情是他无能为力的。只剩下半年了......如果能够,他情愿用尽统统体例,只要能帮父亲度过难关!
柳晗风抿唇不语。看到那样严峻的伤,夙兴嘴角抽搐了一下,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嚓嚓”几下,便将本身的衣衿撕下几条,道道为儿子包在手上,止住涌出的血。
但包扎到一半时,夙兴的行动却戛但是止了。仿佛被甚么吸引了重视力,他的眉头猛地蹙起,俄然转过甚,紧紧盯着铸剑炉的方向,眼中闪过非常的光。
只差这最后一小步,也是难以超越的一小步。
他怔怔望着父亲,保持伸手的姿式,乖乖地任凭父亲玩弄。
他有些无措地伸动手,看父亲紧蹙着眉,将衣衫上撕下的布条一道道缠在他的手掌上,排泄的血将精美的斑纹浸污。
柳晗风暴露了些许惊奇。他晓得父亲一贯最重仪表端庄,连衣衫上有半丝皱褶也不能容忍。父亲那件玄色长袍乃是新制的,衣衿袖口均绣着最精彩的斑纹,代价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