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谢千一,是铁匠铺子的学徒。”这是个细弱的少年,最多十六七岁,一样是膀大腰圆,就是个子有些矮,不到五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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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德兴算是摸到了对方的底牌——这个要求他能够满足,安丰吕家也是大宋的将门,如果学会打造利用扭力发石机对大宋也是有好处的。至于将来会不会和安丰吕家在疆场上见面,陈德兴底子不担这心机。真要有这一天,本身的砲兵早就是炮兵了!
陈德兴则将目光投向堂下众兄弟,只是一笑,“众兄弟,你们可晓得砲军是如何作战的,可晓得砲军杀敌建功的诀窍是甚么吗?”
并且这扭力发石机真要用好了,也是很不轻易的!
读书?打砲和读书另有干系?吕师虎闻言倒是目瞪口呆,定定地瞧着以弱冠之龄便掌一军的陈德兴。
陈德兴浅笑,“甚好,有六个兄弟会铁木技术,看来右军的架子能够搭起来了……本官的意义,砲军之下当分摆布两军,左军操砲,右军造砲。左军皆是兵士,右军则是匠人。”说着他又将目光转向刘和尚,“和尚,右军统领临时由你来做,右军之下设木工将、铁工将、组合将、火药将等四将。齐塔、陈硕、谢千1、陆6、于保、严济民等兄弟皆在右军为将佐,详细的调派容后再议。本日下午,你们先随本官和吕机宜去都作院、造船场挑人吧。本日上午,本官先和你们说说砲军野战之诀窍。”
想到这里,陈德兴一笑,不再和吕师虎废话,而是目光在堂下一扫,沉声道:“堂下可有会做木工、铁工的兄弟?”
因此在考场得志了几次以后,这位望之不似文人的吕师虎就只好再参军功门路上往上爬了。现在是乱世,宋朝又实施以文驭武的国策,文官们获得军功的机遇天然不会太少。如贾似道的父亲贾涉便是萌补入仕后,靠着军功一起升到淮东置制使兼知楚州的。固然军功门路上升的文官总不如科举出身的文官清贵,但也好过把文资转成武阶去带兵……
堂下的“陈家班”兄弟,自是不敢怠慢安丰吕家出身的吕师虎,全都恭恭敬敬起家施礼。陈德兴也是满脸堆笑,将本身是这些弟兄一一先容给了吕师虎。最后还一拱手笑道:“吕父执,你能屈才来小弟这个草台班子,真是让小弟喜出望外啊!此后这砲军,便是小侄和父执同掌了。”
“小弟陆六,是个船匠,也能做些木工。”陆六是其中年男人,脸上尽是沧桑凄苦,原是真州(仪征)打造渔船的匠人,家人都在真州城外居住,而昨日传来了真州被鞑子攻打的动静……
这些诀窍,实在都是陈德兴闭门造车揣摩出来的,好不好用还得渐渐摸索。
以是即便是萌补入仕的文官,都不会放弃文章经义和科举正路。现在开府两淮的贾似道便是先萌补入仕,再中的进士。不过这个进士是极难考取的,全部大宋读书人数以百万,能够金榜落款的,每一科不过五六百。别说是没有多少文章秘闻的将门子,便是诗礼传家的衣冠世家,出个进士都是非常了不得的大丧事。
......
而在陈德兴之侧,还多了一个头乌纱软帽蹼头的文官,不是白面墨客,而是个筋骨如铁的黑脸男人,正用凌厉的眼神打量着陈德兴的这些义兄弟。
陈德兴抬起右手,指着这位黑脸膛的男人,对他的一干弟兄们道:“这位是我们砲军的管办机宜笔墨,官拜从政郎的吕慕班,也是某家的安丰军同亲世交,某家在临安时就常和吕世兄来往,不想本日能同在枢密相公帐下效力,真是三生有幸啊。”
这个吕慕班就是吕文德的从子(侄子),名师虎,慕班是他的字,取义敬慕投笔从戎的班超。不过安丰吕家的子侄投笔从戎的未几,弃武从文的却很多。可惜也大多是考场得志,吕师虎也不例外,一个从九品的从政郎还是靠吕文德的功绩萌补而来的。只是眼下单靠萌补出身的文官,如果没有特别的机遇,是很难爬到高位的,哪怕有个名叫吕文德的叔叔也没用——能萌补当官的主儿,谁没有好爹好爷好叔伯?如果都能飞黄腾达,那就不是唯有读书高的宋朝,而是上品无豪门,下品无世族的晋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