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兴四下看看,静悄悄的,只要孤男寡女二人。这才将手缓缓离了剑柄,又坐了下来。“那就请李娘子照实相告。”
李翠仙道:“吾亲入扬州是来见吾家的一个故交,这图也是他给吾的。”
她一边说,一边从榻上的枕头上面取出一张折叠起来的宣州纸,笑吟吟递给了陈德兴。“陈官人,看看这是甚么吧。”
李翠仙见他面露杀气,眉头微微一蹙,“陈官人何必如此凌迫吾一个弱女子?吾本日既然给你看这图,天然会给你一个对劲的答复。”
陈德兴冷冷盯着李翠仙,俄然道:“你不是李璮的女儿!益都李璮虽是汉奸,但也是一方诸侯,岂能如此不尊礼法,让女儿家抛头露面?”
“我是汉人,也是宋人。”陈德兴冷冷道。
李翠仙瞥见陈德兴沉默无语,便吟吟一笑,柔声道:“有岳武穆和韩佗胄的经验在前,陈官人想来也不会去步他们的后尘……在赵家汉奸这里,是没有你如许的豪杰一展所长的处所。以陈官人的智勇,如果一向留在赵家汉奸这边,定然是蹉跎光阴,真是明珠暗投了,还不如归顺吾父,同吾李家同谋一番奇迹。归正这扬州,这两淮,过不了多久便是吾家的地盘,陈官人若肯早日归顺,吾可保你一州之主!不知陈官人意下如何?”
陈德兴冷冷道:“你为甚要和我说这些?”
陈德兴听了这句话,脸上已经暴露惊诧的神采,赶紧又细心看了李翠仙一眼,倒吸了口冷气,道:“你……是那人妖汉奸!”
陈德兴当然不晓得,他的大名在扬州城外比在扬州城内还要清脆!以千余残卒,先迫退了益都李家的红袄军,又击败了整整一个蒙古千人队,斩杀蒙古懦夫四百多人……现在连远在弓足川幕府的蒙古帝国四大王忽必烈都已经晓得南朝有这么一号人物了!
李翠仙浅笑道:“天然是点醒你这个梦中人啊!吾知你是可贵的智勇双全之将,在南宋这里是明珠暗投,不若早日弃暗投明,归顺吾益都李家。”
陇西李家?陈德兴仿佛想到了甚么,微微皱眉……在他的影象中,李满是山东人啊,咋和李世民他们家攀上亲戚了?不过看这李翠仙的豪宕风格,到真有几分李唐公主的风采,只可惜落水当了汉奸。
李翠仙笑道:“吾家的这故交,你也是熟谙的,本日他的门人会来明玉阁与吾相见。”
“堂堂汉人?”李翠仙眨了眨一双极其灵动的眸子,“莫非不是宋人吗?”
陈德兴伸手接过这张宣州纸,展开一看,顿时就是神采骤变,猛地站了起来,双眸当中暴露了凶光,“这是从哪儿来的?是从哪儿来的?”
杀飞言和指的是岳飞,关于岳飞之死,在此时的南北官方是分歧说法的,南边的版本是归咎与奸臣,是奸臣谗谄忠良的老段子。而在北地,杀岳飞则是金兀术(完颜宗弼)提出的战役前提——只要先杀掉岳飞,金国才可恩赐战役与南宋!
这女人当日自称是李璮的儿子,又将着几千红袄军,现在瞅这模样也不像儿子,多数就是女儿了!
李翠仙呵呵一笑,道:“陈官人,你可还记恰当日扬州城外,保障河边的红袄甲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