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彦之点头,竟也不推让道:“方兄秉公断案,祁某闲人没法过问,只是可否先撤除绳索让仲卿给少英上些伤药可好。”这话虽是在收罗同意,可方刺史察言观色混迹宦海多年,那里听不出回护之意?忙道:“这是天然,不为,替二位少侠松绑!”
过不很多时,府外人声微闻,初时离得稍远话语自是恍惚不清,等那人声步进府内,一时呼来喝去,出声漫骂的调子儿让方乾不消看便知是方少奇返来了。
“祁先生莫客气!若不是当年有您助我平叛,别说刺史就连太守也是做不成的。先生有灵隼一只那联络起来自是便利很多,就等方某好动静吧,来,我们再干一杯!”方乾语毕,伸手握杯一饮而尽。随后二人闲谈秋月、期间推杯换盏、宾主俱欢。
方少奇本想这般直言,但瞧了眼一脸阴晴不定的父亲,这话到嘴边不由生生一顿,改口道:“我只想将人带返来让父亲劈面鞠问,莫非这又错了?!”
“是又如何!”
而这温和的语气对于莫少英不啻于天籁,见祁彦之坐于堂上、当下不待细思,喊道:“祁先生,救我们,这方家二公子,仗势欺人,还要明着抢人做妾!”
方乾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他深知胡不为脾气朴重,说一不二。但现下祁彦之在侧、这一通指证让本身非常没有颜面,不由望了一眼少奇,恨恨道:“竖子不成教!不为、去将他们带来。这事我要当着祁先生的面亲办!”
别人或许看不出此时方少奇的神采,可身为其父的方乾又怎会不知,只是当下又不便发作、哑忍道:“我来问你、不为兄为何与你一同返来?明天又去肇事了?”
俄顷,见来人倒是胡都尉,有些惊奇道:“不为,你怎的深夜还这身打扮?我儿少奇呢?“
祁彦之见状,也不推却,再次说声道:“如此,祁某却之不恭了。少奇,我问你三个题目,你好好考虑。”
祁彦之微眯着眼,指着一旁白素衣续道:“好,可酒醒以后又在胡都尉以及小巧阁姓商女子的的两相劝止下,执意要带走这位白女人?”
转首又对祁彦之作礼道:“祁先生,我儿傲慢高傲,目光浅近,但愿您能不计前嫌,今后如果有机遇就多提点提点他。至于明天的事情就算了吧,不为,还不替三位松绑!趁便替三位筹办配房,小巧阁那边的丧失就由方府替三位还清,就当向祁先生赔罪。彻夜夜已深就都在府上住下吧,我有些累了,先行回房。”
这方少奇本想着连夜拷问三人,可没想到竟然会被父亲逮个正着,当下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昂首一望又见堂上之人乃是难以靠近的祁彦之,顿时心生绝望,可转念一想,今晚受的憋屈不能如数偿还那更是千万不可,唯有硬着头皮,见礼道:“少奇见过祁先生。”
胡不为得令,望也不望一旁呆怔中的方少奇,径直步出了堂外。一向安坐堂上的祁彦之本筹算啜酒不闻,而当他见到来人竟是莫仲卿,少英二人以及一名女子时,终究悄悄放下酒杯,语气平平道:“少英、是谁伤了你,仲卿未给你上药吗?”此言一出,世人神采各别,刺史方乾更是一惊,旋即开端暗下策画。
方少奇一听,瞄了一眼满脸正气的胡不为,拿捏再三,避重就轻道:“父亲大人,少奇只是连日用心修学故此有些沉闷,今晚就去、去小巧阁听些小曲儿、哪知路遇三贼人扒我衣服抢我银子、将我丢至水下差点淹死!以后竟然还大闹小巧阁,打伤行人无数,这点胡都尉能够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