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微微半蹲马步,右足向前重重一踏,生生逼出一股气流呈环形飚散,紧跟着右手肘缓缓向后腰拉去,每胜利后缩一寸杜怀冲脸上便更红一分,气势便也猛增一分,显见正铆足满身力量筹算一力降十会!
叶千雪临到杜怀冲两丈开外又如同腾蛟起凤般赤着雪足奋力一跃,进而腾身半空左拳凝于腰间引而不发,右掌微微前探隐含风雷,随掌风而来的那一圈如有若无的太极宝塔更是让人感觉非常玄奥,显见,她从高空挟雷霆之势而下,一掌过后,后续守势更是连缀不断,战若雄虎。
转念又一想,“呵!他惜花公子都管不了的事儿,那关我杜怀冲何事?不过刚见他言辞多有争光官府之意,又见他此时一脸痞里痞气,瞧着几眼便对着叶千雪一语双关隧道:“这就是你阿谁朋友?公然不错!”
杜怀冲瞪圆了眼睛,实难信赖她竟半路弹出一颗栗子来。
“这几日?”
叶千雪反复念叨杜怀冲话中的关头,不由更加迷惑,心想:“本身这天星庄的劫狱使者还未到,都城怎就先行不承平了?”
此人左手持着酒壶,右手剥着栗子,边吃边哼哼唧唧隧道:“惨、惨、惨,惨惨惨,我本来有田又有房,家添美妻俏佳娘,门内门外不见愁,糊口自是乐无忧!哪曾想,那江陵方家二公子,仗着亲爹是刺史,欺男霸女横于市……横于市啊、横于市!横到我家抢我妻,杀我娘,夺我田产不认账!不认账!我告到官府告到京,不见彼苍为百姓,却见狗官动私刑!动私刑……”
叶千雪刚一落地便抱拳道歉道:“获咎,方才如果两两相抗,必有一人深受重伤,我既不想受伤亦不伤着你,故此唯有投机取巧了。”
是的,战役即艺术!
莫少英这般看着杜怀冲,杜怀冲也正黑着脸打量着这个能令叶千雪发笑的男人,心想:“这个男人是谁?修为竟如此刁悍?亦且竟然敢和叶千雪如此随便?还同饮一壶酒水?莫非那惜花公子慕容流苏不成?”
而看着叶千雪越来越近的下落身姿,他不但没有因为过往的失利而有涓滴的露怯,面上更显镇静之色,他晓得拳掌订交之际,将是这六合间最光辉的一刻!
地上刀具七零八落不说,几十个部下保护像是叠小山般被人堆叠在了一块儿,而“人肉小山”之上坐着一个半疯半颠,长发遮面,点头晃脑的男人,而其他京兆府保护虽是刀已出鞘,可个个面如土色,显见已是被来人吓得不轻。
听到此处即便是不苟谈笑的叶千雪也不由“噗哧”一声轻笑了起来,男人闻声立即打住,一手撩开遮在脸部的长发定眼来瞧,忽又大笑道:“和你处了这么久,啥都见过就是没见过你笑,看来我这趟不亏,实在是血赚呐!”
叶千雪就当没听他弦外之音般用力点了点头,道:“是,他叫莫少英。”
杜怀冲瞪圆了双眼,那花岗岩般的面庞如同钢铁样火红!俄然只听他隔空一声爆喝“破”,一拳既出!哪知叶千雪却并未以掌相抗,斯须间半空中那一抹蓝色太极图案被她虚虚一按,全部腾空的身子硬生生地挪动了半尺,竟就这般奇妙地避过气旋核心,可那余波还是击得叶千雪片片衣角猎猎作响,根根发丝激扬。
穴道一解,杜怀冲立时得以活动,他捡起佩刀握在手中,朝着叶千雪言道:“此次打的不过瘾,你欠我一次真正的比斗,不消歪门正道的!”
叶千雪听他话中有话,却也不想辩白:“我这就去找杜伯父再返来解开你的穴道,稍等。”
“不在书房?”
于空中的杜怀冲见她尽力出招,毫无保存,当下眸中一亮,激喝道:“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