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雨刚想再言,秭鸢却忽的凄然一笑:“便是事到现在你却还觉得这件事是我所为么?”
林逸之气怒攻心,刚想提剑再攻,身后的黄裳女子蓦地沉声道:“林逸之稍安勿躁,薛十七现在模样,的确与秭鸢姐姐无关。”
林逸之有些怅惘道:“血甲王……”
林逸之将信将疑道:“姑姑所言不虚?”
秭鸢闻听,眼神潮湿,泪如雨下,但那哀痛当中却涓滴没法粉饰它眸中熊熊燃烧的仇恨。
秭鸢悄悄点头道:“倒是如此……只是现在……怕是再也没法反对这毒气了……”说罢神情更加凄然,潸潸欲泪。
想罢,林逸之迈步朝寒玉床前走去,朝薛十七所躺之处看去,但见薛十七还是晚间相见时的那身青衣,躺在那边,双眼大睁,不言不语,面无神采。
林逸之刚想走近看个究竟,那黄裳女子早已快了一步,眼明手快将薛十七的衣领悄悄的一掀。
看罢多时,林逸之气血翻涌,“沧啷――”一声,早擒赤宵在手,二话不说,横剑直取秭鸾。
“甚么体例!……”这一次不但是林逸之,便是玄雨小和尚也来了兴趣,异口同声道。
秭鸢却也不善,固然神采惨白,看起来衰弱非常,但是对林逸之急攻而至的三剑却风轻云淡的连连闪了畴昔。只是面色看起来更加惨白,竟闪现出模糊的死灰之色,固然看起来不吃力量,却端的是一句辩白的话都说不出来,胸口起伏,低低喘气。
林逸之半晌无语,他这一起之上,所遇的凶兽,前者如虺耒,后者如四瞳熊妖和这血甲王,无一不是极南蛮荒炎域被禁制所困的凶悍异兽,固然不敢鉴定蛮荒禁制已然崩溃,但是本来这些被困的凶手现在频繁现世,看来天下真的有变了。
林逸之一愣,转头迷惑的看着黄裳女子。
黄裳女子声音清冽,不疾不徐道:“我初见薛十七这般模样,便已然晓得秭鸢姐姐非是凶手,不但如此,怕是那黑气被困在薛十七眉心不能很快毒发,也是秭鸢姐姐一力促进的罢!”
不管是他的手和脚皆曲折如钩状,其上覆盖着与身上普通无二的鳞片,前端的指甲约有五寸多长,闪着锋利的寒光,如同鹰禽。
林逸之眉头一皱,暗道蹊跷,细细朝薛显宗脸庞看去,这才发觉薛显宗神采惨白,眉头舒展,眉心处不知为何竟有一团若隐若现的黑气闪现。
黄裳女子点了点头道:“据我察看,薛十七眉间模糊一团不肯散去的黑气,便知此为他如何成为现在模样的本源,应是中了甚么毒,只是这毒仿佛被甚么外力所困,没法深切,十足被监禁在薛十七的眉间。只是,看这景象这毒阴暴虐戾,即便被制住,也仍旧不肯束手就缚,仍然逆冲不止,想来过不了多久,这黑气便会再无停滞,深切其五脏六腑当中……”
一言既出,在场之人神情各别,玄雨小和尚一脸动容,对这面罩轻纱的黄裳女子来源更加猎奇,暗道,她果然不凡,一语中的。
在林逸之的心中,凡是如许气度的人,心肠定然是不会差到那里去的,比方离忧教的楚箫和纳兰明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