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烦啊——”她揉着眼睛,还是犯困。
顾云山停在院中老树下,沉思道:“一片衣裳一只鞋都没捞着?”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顶回县衙,卖力在梁河下流打捞尸身的高放连夜快马赶回衙门,好好一匹马给压得腿都要折断,才换来他先一步在院中等。见面并无闲话,顾云山径直问:“有成果吗?”
月浓忍不过,反问道:“如何?女人就不是人了?”
月浓上前两步,伸脱手在他面前闲逛两下,脆生生说道:“白叟家,我可不是狗,我是仙……提及来我倒真带着条京巴狗,成日里汪汪汪的难服侍。不过,你可别凶,我能治你的眼疾你信不信?”
“不要。”真是臭不要脸,如许的要求都能说得出口。她想也不必想,张嘴就是回绝。
“嗯,承诺了。”
“是——”喘口气,悲从中来,止不住簌簌落泪,但迫于官威,半个字不敢多说,死了儿子也比不上他铺他的青云路,“隆庆六年,原山矿洞日进万金,来矿上做工的人多,出事的也频繁,很多时候死了人,也就是给上二三十两银子了事。但那三四月死的人多,见得也烦,又有人告密,那姓师的用心拆了横顶带了火药出来,为的就是死在矿中,好讹上一笔。草民当时年青气盛,咽不下这口气,也想着借此杀杀风,就将此事闹到官府去,当时候,恰是孙大人任上,约一个半月,案子判下来,师必良欺诈,师家诬告,我这里反恰是一文钱不给,至于师家人,仿佛是判徒流之刑,不知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