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官，人的五官。”月浓靠近了，仔细心细研讨。
顾云山道：“昨夜高放与三德轮番守夜，也都说统统如常。”
彭涛道：“门是锁着的，今夙起来看，也不见半点陈迹。我们这儿当属余女人工夫最好，凭她的耳力若无发明，那便只要两个能够，其一，那人武功卓绝远在你我之上，其二，真有神鬼之力，用心为之。”
俄然间一阵异香袭来，彭涛头一个警省，“太香了——”
又挨了顾云山一掌，“边儿去！”
嫩豆腐搅碎成豆腐泥，香菇、白果、冬笋、素火腿、油面筋配着香椿汁液调成“五丁”，瓷杯十二只，将豆腐泥塞进瓷杯中，再佐以“五丁”为馅儿，蒸熟倒入锅中爆炒。豆腐圆金黄脆亮，咬一口“五丁”俱在，六合五味俱在此中，喷香留齿，一段魂自天灵盖向外飘，要腾云驾雾乘风而去。
“你那侍从不管了？”
顾云山撇撇嘴，有点儿懒得解释，“出了这么大的事，常日里最呼呼扎扎的人竟然没半点声响，不是死了是甚么？”说着已然翻开门往楼下去，至西侧二层第三间，推开房门，公然，阿禾已陈尸当下。床上枕上铺了一层猩红的血，他已然脸孔恍惚，整张脸上凸起的部分已被人割下，黑漆漆的眼眶空落落像个无底深渊，鼻头没了，暴露潮湿的带着血的皮肉，连带两只黑黑鼻孔，只是再没了呼吸。高低嘴唇都割得干清干净，压根与牙龈都敞开来对着床帐，仿佛是一只凶暴的野兽，正龇着呀吼怒。
看来必定又要被顾云山拎起来打一顿。
顾云山答：“你天然面善，那是你身边仆人，阿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