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着地一根一根掰开杨昭的手指头,对地上的内脏与残肢视若无睹,比及最后一根指头松开,杨昭五根手指几近都被折断。她昂首看他,笑了笑说:“你看,这不是没事吗?”
喜福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傅启年也捂着嘴干呕,早上那一碗面现在都囫囵吐出来,凑着血气闻着是又腥又馊。彭涛煞白着脸,拿住了红玉,一动不动。高放冷沉着静望着顾云山,等候下一步指令。
鲜血降落在地上的声音如此清楚,几近是韩玉山上的钟声,振聋发聩。
他瞳中带血,蓦地伸开双臂抱紧她,任她如何推拒也毫不罢休。
顾云山与彭涛互换眼神,相互心照不宣,却也没人再转头看一眼杨昭。
不知为何,他始终不能摆脱杨昭挂在他右臂上的手,悄悄,只剩下他与半个杨昭斗争撕扯的声响,他嘴里含含混糊不知在骂些甚么,脑中彭湃的情感从惊骇化为气愤,杨昭的半片身材被他拖沓撕拽得涂涂抹抹满地血,他本身也贱了一身却不自知,一双眼死死盯住右臂,若手中有刀,他必然一刀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