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涛的神采益发丢脸，而傅启年仍未参透，“云山，你跟谁说话呢？神叨叨的。”
傅启年横插过来，“你们到底说的是甚么，都这个时候还打甚么哑谜？”
彭涛道：“其他人等亦是如此，与积年旧案都能一一对上。”
傅启年只觉手脚冰冷，先前一幕幕画面在面前回放，他记得李香君脸上诡秘难测的笑，也记得被割去五官阿禾横尸当场的模样，他尽管望着顾云山，仿佛是背后有鬼，目光不能有半晌游弋，“你记不记得……昨儿早晨走出小树林的时候……闻声一段唱词……”
三人齐齐转头，一并望向斜倚在榻上的月浓，彭涛嗤笑道：“好大的口气。”
“我甚么也没说，我只是思疑。岛上是否有第十二人，还是未知之数。我与你、杨小侯爷都是初度登岛，但彭大人仿佛是常来常往熟谙得很，倒是忘了问，原筹算你我几人登岛，为何解缆之日彭大人会俄然呈现？”他眼神透亮，望过来似一面镜，照得人无处藏身。
他放下瓷杯，目光在屋内绕上一圈重回傅启年肩头，“晓得案子不难，但凶手作案伎俩、细节，仅在衙门檀卷中能查获得，你猜，我方才是在跟谁说话？”
傅启年想要伸手去给本身倒一杯水，却发觉止不停止抖，拿不住杯盖，一个不谨慎推倒一片。顾云山耐着性子帮着他一个一个捡返来立端方，略显轻浮的桃花眼定定望住他，等他蓦地乱跳的心脏规复安静，听他干咽一口，晦涩道：“凶手……多数就在你我当中？”
彭涛冷然，神情扭曲难以言喻，沉默过后抽了抽嘴角，无不讽刺地开口道：“云山兄思疑是我？”
“还晓得本身是个女人家？”
彭涛约莫是怒极攻心，反而不做回应。料不到傅启年一声赞叹，“双龙剑？但是庆亲王被盗多日的传世之宝？”
顾云山道：“既然谜题摆在面前，猜一猜又有何妨？”
“是……是又如何样……不是又如何样？”被打个岔，气势全无，接下来都是虚张阵容，纸老虎一只，“总之，老是我要去睡觉了，谁也别想拦我！”
她气不过，撇撇嘴从春榻上跳下来，“不成猖獗偏要猖獗，彭大人您一起升官发财培养多少冤狱我不管，倘若要给我安罪名，先问过我手中双龙剑！”
“不成猖獗！”沉着嗓子峻厉喝止的人当然只要顾云山。
她正想走，又被彭涛拦住，“不管行凶者是谁，女人都不宜单独一人。”
红玉仍然衰弱，浑身高低瑟瑟颤栗。她喉头咽了咽，尝试着唤月浓，“余女人……余女人……”
“我才没有开打趣，你们猜来猜去疑点都落在我同红玉身上，倒不如让我们俩拼集一夜，安安稳稳天然好，明儿早上如果我们俩谁死了，另一个就是凶手。”她言之凿凿，并非负气之言。
茶已凉透，彭涛轻抿一口，淡淡道：“顾大人好记性，偶尔过耳，竟也能说得一个字不差。”
傅启年问：“云山兄，那……我们几个如何办？”
“你……你是说……你是说……”
彭涛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是安息还是另行刺机？余女人莫非忘了，是顾大人叮咛各位，在此非常之时务必待在一处，免得再给凶手可乘之机。”
说好的决一死战呢…………
他乃至不敢回过甚看一眼彭涛。
顾云山接着他的话头，持续说：“至于阿禾之死，暮年间有连环杀人案，凶手杀人以后割耳取之。一年以内连杀九人，却在年底俄然罢手，再不见踪迹。”
傅启年道：“这……本就是彭大人提起我才晓得世上另有留仙岛这么个处所，天然是要靠他举荐随他一同登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