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山你这头猪!”她气得破口痛骂,“你莫非就不思疑是他吗?把我绑了,他如果藏着工夫,一眨眼就把你剁成肉酱你信不信,你――呜――呜呜呜……”
月浓道:“越是大声越是心虚,安知凶手不是?世上扮猪吃老虎的事情还少吗?”
顾云山冒出水面,大大喘上一口气,环顾四周,不见月浓与傅启年身影。他便不顾高放禁止,闷头扎进水里,去追已经双眼紧闭的月浓,而傅启年与她一道,两人胶葛在水中,发尾缠绕,衣帛交叠,仿佛决死斗争普通。
久久,听闻顾云山长叹一声,转过甚来面对月浓,“别瞪了,把稳眸子子都瞪出来。”
“脑筋里都是米。”
眼看离她只剩一臂间隔,他胸中气味憋到极限,不得不再游到水面呼吸,再入水,在阳光能达到的深度,已然不见二人踪迹。
顾云山看一眼月浓,淡淡道:“你若不放心,再将她绑起来也无妨。”
高放答:“彭大人说船虽老旧,但不见破漏之处,只是怕路程太长,这船支撑不住,保险起见还是刷一层桐油以防漏水。”
他抬开端,眼眶泛泪,嘴角却带着扭曲的笑,于“李香君”的神情普通无二,“早该晓得是你,彭涛也对也不对,是你又不是你,哈哈哈,杀这么多人如何能够单独一人完成,对,是你也不是你,是他也不是他,哈哈哈哈,是,不是,是你,是你们!”
“你别闹。”他话未几,或者是因为无言以对。使个眼神给高放,那瘦子当即扑过来抱住她双腿。
“我也正想问你为何杀人!”他大吼,唾沫星子喷了顾云山满脸,“你倒不如现在就脱手,我们光亮正大决斗,在背后鬼鬼祟祟算甚么东西。”
“你疯了。”她点点头,笃定道。
他这才昂首看傅启年,“这下你对劲了?”
高放也上起来,将顾云山与傅启年分开,顾云山垂目望脚下,淡淡道:“我的人我本身清楚,至于你,虽说了解多年,近年业已陌生,你心中所求所想,我顾或人猜不透。”
“我疯了?对,我是该疯,最好被你们几个逼疯本身一头撞死,也免得你们脱手是不是?”他渐渐站起家,眼神几近癫狂,“看甚么,还想要甚么?是要遵循平南村惨案将我分尸喂猪,还是像淮南案一样将我当作腊肉风干储存,啊?你说,你说啊!”
他二人再一同翻上船,高放持双桨试着划动,等了好久也不见非常。顾云山指派高放把船划向船埠,预备去接月浓,同时看向傅启年,“我们尝尝,有比没有好。”
顾云山抹一把脸,一句辩驳的话也没有。
“傅大人,你是不是疯了?”
高放站在他身边说:“这一把火烧下去,岛上就甚么也不剩了。”
“哈哈哈哈哈哈…………”傅启年忽而大笑,他弯着腰低着头,整张脸都埋在火光之下,没人能看清,只见他不断地笑,笑到直不起腰,更笑得喘气不定,“早该晓得……我早该晓得…………”
“肇事精。”
这一句话说完,其他三人神采各有分歧,傅启年大惊大怒,顾云山沉默不语,高放神情麻痹。月浓还在望着远方火场,大火已经向密林伸展,这一夜无需点灯已得满城透明。
四人齐齐落水,但月浓手脚被绑,直直下坠。
顾云山始终避开傅启年双目,他仿佛累极,有力相正,仅仅说:“你沉着一点,从登岛之日起我始终与你在一起,我从那边杀人,又为何杀人?”
毫无疑问地,在他看来,他是孤身一人,与顾云山、高放、余月浓并非同一阵营。
广漠山川之间,这一只孤舟显得如此纤细。大家都沉默,沉默地望着远去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