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试,到时候断手断脚可别赖我。”
豪言壮语放出口,就等对方服软。谁知她点头承诺,“好呀,我这就毒死你,死得无声无息,保管没人能查得出来。”
“好……好吧……”他怜悯地回望顾云山,同时狠狠地掐灭了心中那星点旖旎相思。
萧逸第一时候冲上前,伸开双臂护住顾云山,“说你呢,闻声没有?我们大人是多么人物,你竟然敢上手?你瞧瞧这鼻子,鼻梁如山脊,鼻胆似琼瑶,万中取一的鼻,人间难求的鼻,成果被你糟蹋成甚么样?我们大人这辈子也没受过这么大委曲,你闻声没?这、辈、子、也、没、受、过这么大委曲!”
他的确要跳脚,捂着鼻子兜着鼻血带着哭腔,“打了我还要我报歉?有没有天理?”
月浓坐在小圆桌劈面,冷酷且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哪晓得顾云山也开端出损招,“真要我报歉?你想想清楚,你打我我打你爹,这买卖你划算不划算?”
她一走,夏夜的虫也销声匿迹。身边实在过分温馨,温馨得让民气生难过。连傅启年也感喟,“你这个模样,迟早要悔怨。”
中秋不弄月,只顾着活力辩论。但是第二天一早顾云山就悔怨了,月浓底子当他不存在。一早要吃珍珠粟米粥,她疏忽。中午想要东坡肉水晶蹄髈,她更疏忽。怎奈他被养刁了嘴,除了她的技术,谁做的东西都吃不惯。
月浓刀一横,“我这辈子也没见过你这么嘴贱的男人。”
破锣嗓子破音,害得月浓捂住耳,不自发后仰。
顾云山捂开口鼻,止住血,还要抽出空来瞧不起她,“大理寺死牢构造重重又有七宝坐镇,不要说单打独斗,就是你领着锦衣卫硬闯都得死个精光。”
听他一本端庄地说:“留仙岛上救他一命,本就欠着情面,本老爷大人大量并不筹算以此大做文章,便勉强收了他这份礼,又想着小月浓不是还缺一样趁手的兵器吗?正所谓宝剑赠豪杰,送你也是该当。”
然后大理寺灯火透明,顾云山捂着鼻子哭着说:“本大老爷长这么大,头一次受这么大委曲!”
窗户推开,顾辰一跃,悄悄松松落到屋内,不看惨兮兮的顾云山,只望着月浓,“月浓姐姐,正巧大人让我给他报仇,要么我们打一架?(你改改,这不像顾辰的语气)”
她烦透了顾云山,“无耻小人。”
完了完了,这才想起来,本来还是有求于她,这下如何办?难不成要饿三天等她气消?思来想去眼睛瞄到傅启年身上,吓得他双手抱胸,“你想干甚么?”
继而颈后一热,从颈椎到尾椎一齐活过来,他醒了,却也只是换个姿式侧躺在地上死皮赖脸,“有胆你就杀了我,免得一时一个样的折磨,老爷我服侍不起!”
月浓再不想瞥见他,拉开门走出院外。他还在背面喊,“你但是戴罪之身,四周乱跑把稳被锦衣卫抓起来,到时候我可不去救。”
傅启年望着他假惺惺的不怀美意的笑,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
“大人!大人…………”萧逸捂住嘴,望着鼻血横流的顾云山,泣不成声,“大人,你别怕,卑职庇护你!”趁机抱得更紧,头一低,仿佛要以肉身挡住万马千军,过后还要扯着嗓子大喊,“阿辰呢?死孩子跑哪儿去了?大人有难你还不速速相救?”
他一扬下巴,“好得很,十足眼界大开,今后后瞧见长角的鸡飞天的蛇都不惊奇,比这更古怪的老爷我但是每天都见。”
下午就抱着宝贝去投诚,拉下脸来负荆请罪。
再敲,还是没人理。
顾云山道:“不无耻不为官。”一肚子宦海大事理,每一个字都带着血发着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