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甚么意义?”
“除了臭没别的了?”
“十七天……”顾云山喃喃道。
萧逸在坑底叫喊,“阿辰,臭小子搭把手,把你萧大哥拉上去。”
衙役在洞窟边沿停下,顾云山终究肯从月浓背后现身,蹲在洞口往下看,尸身已经被搬走,只剩下黑漆漆一只二丈余深,三尺余宽的洞,黑咕隆咚的甚么也不剩。他在舌底含一口姜片,大着舌头嘀咕说:“则肿摸看的清?”
顾云山把绣帕扔她身上,“小月浓,看来没让你嫁给孙梦淮,是本老爷积大德了。”
萧逸心如刀割,“大人别哭,千万别哭,谁先哭谁先输。”
费了老迈劲,顾云山才爬上空中,他脸上身上尽是污迹,喘着气瞪她,“余月浓!”
她气势放肆,气得人天灵盖都冲要出洞顶。
“哎,我明儿就去。”说完摸了摸萧逸地后脑勺,嘿嘿地笑。
矿洞里一时如水沸,顾云山在坑底惊叫,“这都是甚么!有虫,有虫爬我衣袖里!快来人,都你娘的死光了吗!”
顾辰把长*剑夹在腋下,一面往坑洞里扔石子,一面说:“月浓姐姐,这是七爷独门的血腥复仇术,普通人看不到的。”
没不测,月浓先他一步下去,她挂在绳上冷沉着静地烧死了成堆的千足虫、蛆、蚯蚓,才让双脚落地,昂首等顾云山下洞。但是他在绳索上摇摇摆晃挂不住,粗麻绳磨到手掌疼,一放手,眼看就要摔个大屁蹲。还好洞内狭小,月浓伸出双手重松接了他在怀。顾云山享用着公主抱的报酬,厚着脸皮不肯从她怀里下来,“挺好,你就这么抱着老爷吧。现在往中间走两步,我看看墙壁上留没留东西。”
“你方才没闻声萧逸说话呢?老爷我……是娇花,要细心灌溉,细心庇护……呵,这蛆虫长得挺大个了,看来吃得挺好。哎哎,谨慎老爷的腿,掐着我大腿肉了你晓得不晓得?”
“大人,卑职想吐。”
如何找?坑底泥泞一团,他只能凭感受。嘤嘤嘤,开年月朔份差事如何就这么难。
萧逸渐渐往下爬,顾云山已经贴着墙壁站起来,在底下恶狠狠矢语发誓,“余月浓,你个死丫头,不弄死你我跟你姓。”
顾云山指派顾辰拉他上来。萧逸捧着衣摆,还记得让月浓背过身,刚才摊开来。
“大人,这儿有血迹。”靠近出口,一衙役高举火把,在角落处一颗凸起的岩石上发明残迹。
“你等着。”他呼哧呼哧爬起来,低头子击本身的浑身狼籍,欲哭无泪,“萧逸。”
又从这一侧绕道劈面,拿着火把往洞里照,无法太深,还是无果。“我得下去看看。”说出这句话来,内心要先抖三抖。
月浓迷惑道:“普通人没得饭吃,七天就死了,从三月月朔失落到现在,已经二十三天,推算他们在六天前连续灭亡,那这帮人是如何熬过十七天的?”
萧逸表忠心,顾云山当然不会回绝。把萧逸踩得往烂泥里又陷了半寸,月浓在空中上看着都不得不平气萧逸。
“大人……也就这么几片罢了。”
“就刚才呀,老爷叫拯救我就来了。”顾辰身量与月浓相称,两人并肩站着,听他点头感慨,“萧逸和七爷之间,真是屎和蛆的交谊,相称动人。”
真是个木鱼脑袋,芙蓉面,白搭一身绝好皮郛。
“好得很,余云山,我等着看。”
顾云山对劲地向她扬了扬眉,因他“复仇心切”,两人挨得极近,她的眼、她的眉,她一双不点而朱的唇如春末的桃花蜜,毫不知耻地闲逛在他面前。
月浓不耐烦,“信不信再把你扔下去?”
他自怀中再抽出一张绣帕,低头渐渐细细擦动手。月浓想了半天,猜想说:“莫非他们吃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