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来朕此次与你们二人喝茶,是喝不出个甚么成果喽!白白搭了朕好些心机,还为你们一个一头枯草和一个糟老头子斟茶,唉,这世道……”李家天子嘴上抱怨着,眼中却有忧色。
秦方一脸淡然地看着这羽士,心中不免感觉好笑,你想占便宜?占不到便宜便恼羞成怒,要杀人取剑了?!如果其他像冤大头那般的可还真就会把小命给交代在这,可我秦方嘛,啧啧,等下辈子吧!
“你下去吧。”戴笙搁笔将那张尚未完成《镇南碑本》的熟宣丢掷一旁,手捧密信,耐烦浏览那极其令人目炫头晕的蝇头小楷,既而眼神欣喜地将之投入脚边火炉。
“姓杨的,你可看清楚了,我这一剑可不是奔着你去的!”琴房将清光湛湛的长剑抗在肩上,嘴上嗤笑一声。
流云顶之以是叫流云顶,是因为这流云顶道观建于伏魔山顶那块大岗石之上,观顶可见高天流云,故而起名“流云顶”。
“俗话说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这戴笙做的倒是没错,既无益于您对他放宽解,又无益于清算朝纲,陛下也就不必过于上心,至于安南王那边么,那就……”这阳普刚要说下去,就被中年男人挥手表示闭嘴,接着望向一旁冷静饮茶的首辅大人。
西风滚滚中,永安城翻了个身。
想到这秦方也不再装模作样,反手抓住羽士拂尘用力一扯,便夺拂尘,回身一腿踢出,羽士已在三丈开外,将流云顶道观大门都给砸开了。
秦方侧身堪堪躲过一劫,嘴上可少不了冷嘲热讽。
如果有个板凳在这,秦方这会怕是都要坐上去嗑几颗瓜子拍掌喝采了!还是得极其用力的那种!
“如何,小羽士?来来来,尝尝看能拔得出来我就送给你,如何?”秦方看着那方才不成一世此时却狂吞口水的打人羽士,神采嘲弄笑道。
过江白龙。
只见此人手提麻布袋,身着黄麻衣,满头斑白之色却身形魁伟,一看便大有“一夫当关”的架式。
秦方面前白玉道台之上三柄剑斜插,气势巍峨。除却第二柄乌黑之剑没有一丝剑气透体而出以外,其他两柄皆是剑气森然,令人望而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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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传出去?想得美,来我流云顶肇事者,可有几个活着下山的?!”一袭青衣掠至面前,立掌成刀便一刀切下。
“一剑开来长亭短,两剑开来上蓬莱,三剑四剑长生埋,五六七八九剑残……”
“诶,这位真人,这般小事何必如此计算?我秦方本日在此发誓,如果真人拔得出这三柄剑,我便一并送与真人!”秦方拍拍胸脯,如何看如何实诚。
秦方闻言一愣,嘿,好家伙,还听出了这其中笔墨绕的弯弯道道!豪情是嫌礼太少啊!
白衣扈从闪入凉亭道:“公子已至伏魔山。”
“当真?贫道才不会上你这妖人的当!万一我只拔出一柄来,岂不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这羽士甩了甩拂尘,一脸耻笑道。
自从秦方分开戴公府,这一件事几近已经成了这位六国鬼才的平常风俗,这纸上桩桩件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都会引发这位曾口诛笔伐杀过很多人的笑面虎的重视。说来也好笑,在他眼中,这但是关乎国运之大事。
“哦,你这是惜命,要向贫道告饶来了?”青衣羽士右手反手执剑,左手作剑诀。
坐西一方者长髯束发,只不过满头枯黄似败草。坐东一人,满面红光,笑了笑,暴露一口烂牙。居中者,两鬓泛霜,神采奕奕不凡。
名为杨宗澜的羽士心中骇然,面前此人气势之上撑破天也就是个二品,可这剑气倒是时候迭来,仿佛无穷无尽。